第三章 大婚(1/2)
昭和城内花团锦簇,平阳王府里张灯结彩。
如今的忆慈一袭凤冠霞帔在身,一想到嫁给素未谋面的夫君,她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她不禁想,在她盖头之外看不见的远方,将会有怎样的际遇在等候着她。
由于慕容府达到平阳王府有较长一段间隔,加上这里的习俗,结亲嫁娶是不能走来时的路,也就是平常说的回头路,因此迎亲的人必须绕开之前走的路,这样折腾下来将要消费不少的时间。
为了缩短路途上的时间,忆慈提议不坐喜轿,改为马车。父母亲和平阳王对此细节倒是没甚意见。这样一来路上她还可以与乳母聊聊天,打发漫长且无聊的时间。
华丽堂皇的马车内,忆慈在盖头下转身坐下。四周皆是喜庆的红色,那样光荣照人。周遭的一切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喜悦。由于车内只有忆慈与乳母二人,忆慈索性将盖头取下,与乳母相对而坐。
乳母见状连忙伸手阻拦,急切地说道:“慈儿不可,这是可不吉祥的啊。”
忆慈从小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说道:“乳母,慈儿这样的婚事还有吉祥可言吗?”话语中流露着心酸与无奈。乳母听后也没有多家阻拦,随着忆慈来吧,只要她心里能够好受些。
一身红装的她脸上却没有丝毫喜庆的色彩,乳母轻轻拉起的手,她手心的温度瞬时移到忆慈掌中,熟悉的体热与小时候一样,口中缓缓说道,“慈儿是有心事么?”
忆慈身材微微斜向她,头靠在她的腿上,发间莲花并蒂步摇斜搭在忆慈的脸上,有些冰冰冷的触碰感。
“我的慈儿是怕伴君如伴虎是吧。”乳母边说边用青葱般的柔荑为她将步摇轻轻移开,露出胜雪般的脸颊。
“嗯。”忆慈轻轻点头道。
“慈儿不怕,不是还有乳母陪着你么?”在忆慈的心里,乳母就像冷日里的阳光,总能够驱赶她心坎的严冷,随时给与她热和。
是啊,有乳母在身边,似乎所有的事都能够迎刃而解,她会用尽全力保她周全。在她身边忆慈总是那么踏实与心安。
马车在平坦的道路上依着打算好的路线前行,以便按着吉时达到王府。
在漫长的等候以及马车的嗒嗒声中,忆慈靠在乳母的腿上静静地进进梦乡。
忽然一声撕裂的马啸声和一下激烈的颠簸,忆慈与乳母差点飞出车外,好在乳母警觉,一手牢牢捉住她的华服,一手坚固地握住车内的手柄,使劲全身气力护住了她,她们“母女”二人才不至于跌出车外。
就在惊魂未定之时,只见一柄雪白的长剑已穿过坚固的马车直逼忆慈而来,速度之快,力度之狠,定位之准,似乎那一剑便要取了她生命一般。
而此刻惊恐中的忆慈却不知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不测。蓝本如雪的面颊在惊吓中已是苍白如纸,精心梳的发髻也在忙乱中没了外形。
一个踉跄,忆慈和乳母二人身材往前一倾斜,马车在撕裂的马啸声中停了下来。
车外有刀剑拼杀的声音,手有些不自觉地发抖,她缓缓移开卷帘,试着探头伸出车外一看毕竟。
迎亲队伍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只见侍卫们早已结成人墙将她牢牢包围住,外人是丝毫接近不了她的。侍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眼前的刺客制服在地。
彼时,人群中一白衣男子手持一支玉箫渐渐向忆慈的马车稳稳走来,双手拱起作揖道:王妃受惊了。
忆慈尽量在脑海中搜索,难道她与此人认识么?思索无果后,礼貌性地向他点点头:“你我认识么?”
只见他那眼力柔和地看向她,也说道:“不认识,不过看这样大的阵势以及早些天的传言,想来是平阳王纳妃不会错吧。”
想来也是,他俩的婚事早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了,早已是公然的机密了。
忆慈为了避嫌,并未多说话,只低头不语。那人见忆慈的样子解释道:“我本日奉命捉拿几位朝廷要犯,惊扰了王妃大驾,晚上定到府上赔礼谢罪。”说完举了个躬转身手一挥走了,他身后的侍卫在他的唆使下,将他口中的要犯也一同带走,逐渐消散在热烈的人群当中。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安静,迎亲队伍中带头的人重新收拾队伍,持续向前出发。
所谓近乡情更怯,车外的人告诉忆慈王府很快就要到了。忆慈竟一下子竟不知手往哪放,左右不是,只紧张地不停绞着着手上的喜帕。
果然,随着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马车脚步越来越慢,忆慈不难猜到应当是到了平阳王府。忆慈的心亦随着肩舆的一上一下起起伏伏,似小鹿乱撞,手里握着的如意也随着手心的发热而温润生温。
车外的内监轻轻将马车上的卷帘掀开,一阵微风随着卷帘的开启灌进车内,忆慈本来有些闷热,这样一来倒感到十分清新。
乳母赶紧帮忆慈收拾了吉服,盖上喜帕筹备下车。
乳母扶着她走下马车,由于盖着喜帕,忆慈只能凭着旁人的手来探知方向。
只要踏进平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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