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如此(1/2)

春雨初歇,气象还微微有些冷意。

此时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慕容府中全是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连串的花朵缀满枝头,太阳从花间照射过来也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叫人贪看不舍离往。

芭蕉不解丁香结,同向东风各自愁。今天就是忆慈出阁嫁进王府的大喜日子,全部慕容府张灯结彩,全府高低均沉静在大婚的喜庆之中。而忆慈却在这欢乐中愁容满面,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由于大婚当天的日程安排非常紧凑,所以忆慈必须起个大早才足以应对一天的诸多繁琐礼节。

当凌晨的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窗台,作为新娘子的忆慈已经在姑姑丫鬟的左右拥护下繁忙起来。

闺房内已经热烈非凡。丫鬟侍候忆慈起床后,乳母开箱启锁,将王府专门为忆慈量身定做的吉服取出,挂在紫檀衣架上,待忆慈梳妆完毕后换上。

忆慈坐在妆台前,由着年老的姑姑为她上妆、梳头。

或许这也是上苍最公平的处所,给你了尽世的美貌,必当带走你如青云般的黑丝。姑姑为忆慈梳理着如雪般白的长发。

好在忆慈的美并没有由于满头花白的头发影响半分,人们还是对她的美如痴如醉。

镜子中的新娘头发如瀑布般散落在两肩上,姑姑正将她脸上的脂粉轻轻推开,细细地描着小山眉。蓝本就俏丽的脸蛋在姑姑奥妙地伎俩下逐渐变得更加精巧完善。

姑姑一边替忆慈梳妆打扮,一边按习俗说着吉祥话:

“一梳梳到头,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四叔相逢遇朱紫

......

九梳九子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换下昔日的常服,丫鬟们服侍忆慈穿上鲜艳亮丽的正红色吉服,端庄华丽。繁荣妩媚的丝帛上面绣满鸳鸯与石榴的图案,取其婚姻幸福美满,多子多福之意。衣领裙摆皆用碎砖加以点缀,固然只是在烛光下,但依旧掩盖不了它残暴夺目标光芒,如漫天的星光熠熠发光,整件衣服无处不在流露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戴上母亲提前为她筹备的凤凰衔珠金钗步摇,忆慈本来粉嫩的容貌此时更加地娇羞迷人,这不正是王妃的样子又是什么。

经过精心打扮的忆慈全部人看起来大气、崇高了很多,这也许就是凤冠霞披具有的魔力,瞬间让眼前的这一切有了威仪感,难怪多少青春少女期盼着能够一朝嫁进王室,光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已是叫人心之憧憬,更别说皇家恩宠带来的无上光荣。

忆慈凝目看着镜中的自己,愁容已经被精巧的妆容掩盖住了,也掩盖住了她晦涩的心思。只见满头珠翠,红艳艳的新娘服加身,美的夺目。

女儿出嫁,对于父母来说总是舍不得的。

临行前,母亲在丫鬟的扶持下走在父亲的身后,两人走进忆慈的闺房,还在梳妆的忆慈不便起身向二老行礼,坐在妆台前像往日一样唤道:“父亲,母亲,你们来了。”持续看着脸上的妆容一点点变得精巧。

只见母亲眼角有些稍微的发红,看起来像是刚哭的样子。忆慈认为母亲这个样子大概是舍不得自己出嫁罢了,毕竟女儿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小棉袄啊。

母亲拂往丫鬟的手径直走向忆慈,忽然抽泣道:“慈儿,有件事咱们瞒了你好久,思来想往,还是决定告诉你。”说完转身用手中的丝帕擦泪。

在忆慈看来,嫁进平阳王府不是已经是够糟糕了吗?难不成还有更坏的事情等着她。想来也无所谓了,都到了这个地步,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还来得痛快些。

忆慈做好足够的心理筹备,安静地说道:“母亲尽管说。”

母亲依旧抽泣道:“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你啊。”

“母亲说哪里的话,慈儿感谢您的养育之恩还来不及呢,您怎么会对不住我?阿娘快别难过了。”忽然见到母亲这样的激动,忆慈即刻从妆台前起身将母亲脸颊及眼角的泪水拭往,忙安慰道。

母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转身看向父亲,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老爷,还是你来说吧。我……”

父亲示意丫鬟将母亲扶到一旁坐下,丫鬟顺手在桌上倒了杯茶给母亲,母亲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喉咙,才渐渐平复了她激动的心情。

父亲不紧不慢地说道:“慈儿,你先坐下。为父慢慢来告诉你。”眼前的双亲一变态态,让忆慈心中顿时七上八下,一旁的乳母脸色也随着父母亲的话语变得重复起来。

“慈儿啊,今天是你进王府的日子,也可以说今天是你出嫁的吉日。有件事你母亲我俩想了很久,一直在迟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从亲你小,不懂事,畏惧你吸收不了。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嫁为人妻,我们想着也是时候告诉你本相了。”父亲的眼力有些闪耀,像是故意避开与忆慈眼神的交汇。

忆慈迟疑道:“本相?”

“女儿,你并非我与你母亲亲生的……”阿爹话一出便哽咽住了。

“父亲,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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