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番外五· 无一郎(1/5)
初雪落下的那一天,无一郎持刀站在廊下,望着被白雪覆满的庭院,发了很久的呆。
天地在这个清晨仿佛都变得寂寥无声,在鬼舞辻无惨被消灭后,鬼杀队已经解散了两个月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友人们各自离去,向着他们光明的未来迈出了步伐,只因为队士训练才热闹起来了几个月的霞柱宅邸,又一次地冷清了下去,变回了时透无一郎最初住进这里时的模样。
可是他却有些愕然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自己似乎已经难以习惯这份“冷清”了。
只有他一人挥刀的庭院空旷得骇人,三餐的饭食总是会控制不好量做多,院子里晾着的只有孤零零的一件羽织,炭治郎他们偶尔拜访时留下的点心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欞魊尛裞
尤其是在入夜了以后,这座他分明已经住了好几年的宅邸,寂静漆黑得让他的心底无端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原来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的地方么?
他总是会想起几个月前的时候,那个时候鬼舞辻无惨还没有死,大家都在为了杀死他而拼命地训练自己,为了仇恨、正义,亦或是些什么其他的东西,而聚集在了这座宅邸里,一日日地挥下手中的刀剑。
即使最终的那个目标是多么令人咬牙切齿的痛恨,但在那段训练的日子里,所有的人脸上却总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同寝同食、同哭同笑,也在不久后的未来同生共死。
训练的队士们来了又去,换了一波又一波,载着满满的收获朝着下一个柱的训练而去。有的人呆的久一些,也有的人不过十来天便通过了试炼,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面孔在无一郎的脑海中,都已经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只有那个女孩。
只有鹤见川。
一直、一直地呆在这座院落里。
晌午时捧着饭碗坐在他的身边,寂夜里躺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酣眠,偶尔她也会消失一天,但隔日再出现时,手中就会多出些什么东西送给他,大多数的时候是糖果,偶尔也会是其他的小点心,就好像只是出去玩了一天,回来时便给他带了伴手礼。
但是鹤见川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在鬼舞辻无惨终于化作灰烬,无数血海深仇终于得报的那个夜晚之后,秋去冬来,夏日尾巴残留下的最后一点热意,也已经被寒冷的冬风吹去,鬼杀队解散,同僚们如同晚鸦四散离去,唯有他仍停留在这里等待着。
在这座曾经的霞柱宅邸,在她时常偷偷溜去的蝶屋旧址,在她最熟悉道路的刀匠村。
他耐心地等了很多天,等到冬日的初雪终于落下,也没有等到鹤见川像是很久之前,突然出现在蝶屋后院的那片空地时一样,再一次突然出现在发呆的他眼前。
时透无一郎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在失去记忆的那几年里,他的内心很难因为外物而产生波澜,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一般,在深埋于心底的“仇恨”的驱使下,挥出手中的利刃,砍下恶鬼们的头颅。
但在想起了那些他忘却了的过去之后,就像是厚厚的冰面有了一丝裂缝,密不透风的线网被割断了一缕纤丝,微不可见的破洞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延伸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曾经被压抑在“冰面”下的那些情感,如同大风一般从窟窿里呼啸涌出。
他依然是个很有耐心的少年,耐心得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同龄人大多正热血上头的孩子。
但在耐心的等待之后,他不再是那个等不到冰面破碎,便毫不在意地冷淡转身离去的少年了。
“她在哪?”
他在刀匠村堵住了来探望小刀匠的白发青年。
毫无预兆地出现,然后毫无预兆地消失,鹤见川的每一次来去都像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连一点余温都没有留下。仿佛只要她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留下丝毫她的踪迹,让人无处可寻。
但时透无一郎一直是个心思通透的少年,几乎不需要思考,他便抓住了鹤见川残留下的一缕小尾巴。
刀剑化身而成的付丧神——在这个时代、在这世间,除了永远都守在鹤见川的不动行光和山姥切国广以外,还有一个。
唯一「存在于此世」的付丧神。
鹤丸国永。
“嗯?”连细密的眼睫都如同浸着初雪般洁白的青年微微睁大了粲金的眼眸,露出了像是惊讶、又像是饶有兴趣的神情,“你是说……谁?”
“鹤见川。”无一郎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蓝黑的瞳孔幽深,“她在哪?”
鹤丸国永不紧不慢地“唔”了一声,拉长的语调优哉游哉。
“原来是指小主公么?……她自然是回家去了,毕竟她来到这里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当然是要带着刀剑们回家去了。对小主公来说,这恐怕是相当辛苦的一次出阵,希望鹤日后不要因此被迁怒才好。”
回家去了。
无一郎还没来得及再想一想这个理所当然般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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