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诛(1/4)
裴若倾却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须臾古怪笑了, “你是想谈别的, 抑或留下来, 与我一床睡?”
他但凡有一丝丝不正经,或来撩拨于她, 她都觉消受不住… …
德晔强装镇定, 被他嘴唇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 她缩回了手袖进袖子里,探头往房里张望。
里面有一张大床, 其余便给人空旷旷的既视感, 倒是墙壁上挂着弓、箭、刀和长剑,烛火在剑尖跳跃, 吸引人注目。
阿允真的是很厉害,文武全才就不提了,而且是精通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呢——
她在心里赞叹, 望向他的目光不觉染上了一层憧憬,像夜幕里乍然亮起的星辰, 璀璨流光久久不消逝。
他在她头上按了下,向外吩咐, 取来冰块冷水和布巾。
德晔趁机溜了进去, 她心里还是有着沉沉的负担, 他不想她随同前去边关, 也不让她留在王府, 留在兰凉,他是对的。
他破天荒如此为她设身处地,她却快乐不起来。
章路带着人进得室内,眼睛张了张,仆从们鱼贯而入放下水盆冰块和若干毛巾便退出去了。
“殿下,”章路小声询问,“丑时将近,德晔帝姬还去不去湘城?若然不去,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裴若倾回转过脸,那边厢德晔正弯着腰把自己被门夹到的手浸在水盆里。
纤细的腰肢动了动,垂下的宫绦间环佩因她的摇晃叮当作响,青草绿的裙裾拖曳在地,湖水一般悠悠起伏… …
随时随地,都是他眼中一幅烂漫的画卷。
裴若倾转开视线,却吩咐章路,“仍是原计划行事。”
章路微感到诧异,真正与靖王朝夕相处多年的人是他,他大多时候,是能察觉出殿下心绪的。譬如此刻,分明爱到了骨子里,却竟然为德晔帝姬的安危甘愿忽略自己,这份儿自控委实到了一定境界。
“是。”章路道,退步走出了房门,顺便把门阖上了。
德晔听见章路出去,就把手拿出来,甩了甩,说自己舒服多了,没成想裴若倾不这样认为,他把冰块铺进水盆里,水面上映出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容。
她安静看着他,突然道:“我不小心听见章路说,月见… …嗯,是月姬了,她此刻不在府中,却在何处呢?”
裴若倾抬了抬眼,略含了质疑,“不小心听见。”
德晔悻悻的,一面却觉得他在故意转移话题,便道:“这不是重点,我想问问月姬在哪里,这不犯什么忌讳吧?”
“不犯。不过同你无关。”
他把浸湿在冰水里的布巾绞干,牵过她的手看了看,包敷在手指上,“还痛么?明晚入睡前,记得用热水再敷一次,有活血化瘀消肿之效。”
她咬住了唇。
他重复,“记住了么?”
“没有。”德晔拧着眉,“你也可以明日再提醒我。我记性不好,却是不能够记住,兴许就忘了,让我疼死吧… …!”
她的耍赖撒泼不在他眼里,直言道:“你曾说自己看书过目不忘,亦说擅长这样精通那样,如此看来,都是骗我的了。”
“怎么会?那些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她鼓了鼓腮帮子,很是郁闷。
她的手其实一点儿也不痛,因为他关门时许是留意到她,立时便放缓了速度,那时候是她故意要把手指塞进门缝里去,所以说了,人的脸皮不能薄,一薄,就要失去太多。
但是她只厚给他看。
德晔立马换了副声气,她索性撂下了月见,只就着去不去边关一事磨缠他,“阿允,你此番是自己去吗?不带着什么… …女人,侍妾?”
却是说囫囵了,他是一个光棍儿,哪来的侍妾呢?
他嘴角隐约挑了下,她尚不曾看见,便消失了,重新换了张布巾为她敷上,甚至仔细地吹了吹。
似有羽毛在心尖尖上撩拨而过。
德晔唔了声,毛遂自荐一般,“那些不繁忙的荒凉偏僻地方,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真的要自己照顾自己饮食起居么?我却觉得不好!有些事情,女子心更细,更妥当啊。你看看我?阿允,如果你带着我,我帮你做饭,洗衣服,我给你端茶递水跑腿儿都行!”
她简直要拍拍自己的胸脯担保什么一样,“说起做饭,我还不晓得你中意什么菜系,我比较喜欢… …”
裴若倾说了个“我”字,她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只好按了按眉心不言语了。
打开窗扇,萧瑟的凉风一递一递吹进来,恍惚间吹散了德晔不厌其烦的声音。
今夜无月。
无星光。
裴若倾看着夜色,脸色笼罩在黑暗之中,好一时,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徐徐地道:“你若跟去,却叫夏侯锦如何想,我当真便绑了你不成。”
各怀心思者甚多,他非三头六臂,敌军虎视眈眈之外,更有殷帝的眼睛在暗中看着。若是趁他出兵滞留在外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