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小满(2/5)

此后在宫中一住十数日每天大多与皇太后作伴说些王府中侍女间流传的外间趣事给她听。皇太后久居深宫对于宫外种种都觉好奇。不经意的言谈之中我甚至觉得她对于我们王府中的大小事宜也充满兴趣。时常询问一些起居往来的事我虽知之甚少但怀着对她的好感自然也是知无不言。

屋子里垂下厚厚的帘子各个窗口都糊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寒气进入。屋中央放着硕大的火炉不起眼的黑色木碳下燃着暗暗的光不怀好意的怯怯地着热揭力压抑着光芒。而我只觉得温暖在一室的温情中与她对坐许多甚至从未与额娘倾诉的话都不自禁地一一流露她的眼中现出柔和的光轻轻抚慰令我觉得无比适意。

福临每日的日程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不再有那么多空闲的时候。他总是在晚膳后方才来到在皇太后的宫中停留下来听我们说话。在这里他总是很少插嘴说话的我在与皇太后对话的间歇偶而转头总会碰上他的目光。

他像是屏着气在屋子的另一端看着我们那种距离总给我不真实的感觉。但我却能感觉他渐渐滋生的不满情绪。终于有一天我在一个早晨比平日稍迟一些来到皇太后的寝宫却见到福临一脸怒容自里而出差点和我撞个满怀。他定睛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叛逆伸手拉住我就走。

我不知所措被拉着小跑看他脸上满是怒气只得跟着他。一直跑至花苑他方才渐渐慢下步子。院子中到处是残雪许许多多的宫女太监们正将路边的雪扫至两旁而小径上细小的石缝间尚留有些许微白不过无力持久只一会儿的光景便融化了露出原来的黑色面貌。

他在路旁站立久久不语。我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平静便道:“气消了么?”他转头看了我一会轻轻点头道:“刚刚和皇额娘……”我打断他的话道:“既已气消了就不要再去回想吧。”

他朝我深深注视没有说话。我道:“我此次入宫觉得你比往年有了一些改变你变的自信快活的多了。”他道:“你真这么觉得?”我微笑点头:“是我在家里时时常会想起你可有什么变化没有不知你近来可有喜欢上学或是……还是和那些个笨布库摔交?”

他笑道:“你是在笑我吧。”我掩嘴微笑不答他道:“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近日也没有空来陪你。博果尔不来烦你的时候你就来上书房吧。”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阵微风吹过有几片碎雪落入我的身上我们抬头一看才觉是站在一棵枯树下那些撑天的枯枝上堆积着残雪被风一带便扬扬撒撒的落将下来我们便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看到一个太监蹲在路旁不知在做些什么。他十分的专心我们走到近处他也没有觉。

我伏身看去见他将雪轻轻拔开在草皮下翻出一层土再小心的装到身旁的一个布袋里去。福临“哼”了一声。那太监听见回过头来顿时吓的脸都白了伏在地上便拜说不出话来。

我看他一条稀疏的辫子白多黑少身子佝偻是个年老的太监。便问道:“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将土放在袋子里?”他身子尚不停抖好一会方道:“回禀皇上回禀格格奴才是宫中的花匠正在寻些松土准备栽培新苗。”

我看他吓的不轻便说:“你起来吧地上冷。”他头也不抬只是抖。福临皱眉道:“你起来回话。”这老太监犹豫了一会方才慢慢站起垂头侧立一旁。

我问道:“也有冬日栽培的花么?”福临笑道:“那自然是有的像梅花、水仙便都是冬天开的。”

我探身朝那老太监的布袋里看了看他忙道:“回格格这里面都是土脏的很。老奴正打算拿回屋里栽培呢。”我便道:“你打算种的是什么花也是冬天开的么?”

他躬身答道:“回格格这次种的是一个稀罕种子在六月里方才开花到了九月便不再有啦。”

我点头道:“哦原来只开三个月的花”。他笑道:“回格格的话并不是开三个月是在这三月之中方才能种。此花只在夜间开四个时辰一见到强光便既枯萎。”

我奇道:“有这么奇怪的花?它叫什么名儿呢?”他答:“是叫昙花!”福临插道:“昙花一现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那老太监躬身笑道:“皇上所言甚是。”我道:“不知道长的好不好看!”老太监笑道:“种出来便看到了格格若喜欢奴才给您留着。”福临也道:“是呀你若想看我让他种出来后给你送去。”我点了点头。

福临便道:“你去吧要认真栽培种的好我再赏你。”老太监合不拢嘴的笑着告退了。我们又在院中走了一会他方才回上书房去了。

我回到皇太后的居所她听我说了早上的事便笑道:“我还道福临终于长大了哪知道他还这样的孩子性情。”当下也不再说今日之事只与我闲聊。此后数日我都依言在上书房陪福临一同作画涂鸦之间倒有许多的乐趣。

转眼天气渐暖我在宫中已住了二月有余。这日我和往常一样往皇太后寝宫去向她问安掀开门帘便见几个大臣正告退出来。苏茉尔向我走来告诉我今日皇太后不适不用问安了我依言退下临走时自幕帘一侧看到她依窗而立面上似有愠怒之色。

我回到住处不久却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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