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3)

方向,已是罕有人迹。目光沉凝。他将怀里的剑抱紧,再朝前方不远的府邸望了望。

湖面金光一片。

岸边的孤信府,落日将走在墙上巡逻的护卫们的铁甲,映衬得如着金甲。

他们默不作声。

一里之地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黑袍之人顺着剑柄解开布条,绕下去的布条,被他很快从剑鞘上松了下来。

落在靴子边上。

看着地上堆成一坨的灰白布条。

他突然拔剑对准了背后。

“找到你了。”阮英此刻整个人都因呼吸颤抖起来。感到口干舌燥,就像刚刚吞下了辣椒。视线里有点点白星,一闪一闪的。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的心。从来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我知道千乘县的每一条路……你,无论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黑袍之人没有放下剑。

风吹起他们缭乱的黑发。

阮英让自己的气息沉稳下来,才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

黑袍之人仍然没有放下剑。

阮英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剑。剑,银亮光滑,映着山脉线的红日。

也映着周围随风摆动的野草。

剑尖指着他。

少年却一点也不害怕。

“我知道……”阮英抬头,对上黑袍之人的目光,“父亲。”

剑,颤了一下。

“看来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我的父亲,那个在我三岁时离开了的男人。”

阮英眸色涌上一团旋起的水光。

“你抛弃了我,父亲……为什么?”

铁匠铺里,嬴忘玄看着门外倚在凳子上的琵琶,望了望天上。

月浮现了。

只是今晚的月亮,仿佛蒙了黑纱,冷冷地垂在了山腰。

风大了些。

嬴忘玄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双眼。

拿起琵琶。

走入了铺子。

邓铁匠拍拍厚手套,系在腰上,朝门口望了一眼:“阮英,怎么才回来,刚才做啥去了?”

嬴忘玄立刻转身看去。

阮英一只手扶着门框,在对面红灯笼的光下,他一笑,含糊其辞说了几句。

来到嬴忘玄的跟前,轻轻拿过琵琶:“谢谢,今日有些晚呢,让你们久等我才耽误的吧。”

“回去都慢点儿,知道不?嬴郎,阮郎,听人说有杀手来了我们这块地。要是碰着了,别害怕,快去找巡尉,记住咯。”邓铁匠挑起油灯,吹熄了火柴。

“杀手?”阮英看看他们。

“嗯,杀手的目标是孤信侯。”嬴忘玄拉起小车的绳子,在门外驻足,“希望巡尉能赶快捉到他吧。”

阮英低下了头。

再抬起头时,他攥紧了双拳,迈步跑出了铁匠铺。

小巷里,黑袍之人在风中抱紧了怀里的剑。额头缭乱的发丝下,目光寒冷起来。他朝巷口迈去。袍子“啪啦啪啦”地砸在他的后背,起落作响着。

他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回首望去。

那个孩子又来了。

“你是要去杀孤信侯吗?”阮英长发乱舞。在淡淡的月色下,少年的脑袋仿佛张牙舞爪。

黑袍之人将蒙面黑纱拉上,转身要走:“离开。”

“为什么要那么做?”

“离开。”黑袍之人大喝。

阮英猛一哆嗦。眸间涌上映着月色的光彩。

他突然怒视黑袍之人:“不,离开的人应该是你!就像以前那么做,彻底离开,你做过不是吗?”

“我说了,离开!”黑袍之人回头看他。

“为什么……”阮英松开了紧握的拳。

黑袍之人正在一步步地走去。

阮英快步跑上去,张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抛弃了我!父亲,为什么?告诉我,为——”

黑袍之人一掌劈在他的肩膀里侧。

阮英晃了几下,忽然朝前倾了过去,被黑袍之人轻轻抱住。

慢慢地放躺在了地上。

“父亲……”

野草地。黑袍之人最后望了一眼小巷的方向,目光收紧,环顾了四周。

一个个黑衣人走出浓荫、走出了房舍。

随着出现,他们在地上猛力一蹬,迅速拔刀朝他奔去。

四下都有人。

黑袍之人的剑——飞出剑鞘。

苍茫的野草地里,刀光剑影“砰!砰!铛!铛!”只见一双比剑还快的寒冷眸子,从一缕坠落的断发下掠过,几个人迸发出妖娆红墨,喷洒在了漫漫野草上。

一棵草压弯了腰。血滴顺着它,落在了土壤。

剑,收了起来。

一阵风在野草地里吹拂起了层层波浪。

黑袍之人继续往前走去。

他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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