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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忆,真好。
君善抚琴我善舞,可是唯有这一次。
他眼中有不自禁的迷离浮现,怔忪之下手中划破一串音符。她停在那里微微喘息,琴声戛然而止。
曲,舞。这样终了。
殿中寂静,好似还回荡着方才的脉脉柔情。
他腾地站起,甩手将琴摔在一边的玉石地面上。
咔嚓一声,带着一连串玉石滚动的声音,沙沙地响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她猝不及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发生,不可思议地看他。“断琴……”
“说的好,断琴,断情!你我此后,便再也没有关系了。”他冷冷道,眼中像是充斥着无尽的怒火,眉头深锁,将一贯的清冷变得愈加深沉。
她顿了片刻,慢慢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抚他的眉心。他像是突然被烫到了一般,一下子将脸偏过去。她倒反而一笑,“既是断情,说明从前有过情。”
他侧脸看她,像是不可思议地,突地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大殿如水般寂静,唯有心跳声,声声入耳。
若是岁月能停滞在最初的时候,那该多好。
她慢慢扬起脸来去寻找他的眉眼。其实他笑的时候是极好看的,可是大多时候都是这般冷峻的模样。高高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贴上去,凉凉的。揽在腰间的手僵了一僵,变成一股力气将她打横过来。天旋地转,她第一次觉得不那样可怕,反而是一种欢慰的晕眩。那感觉像是最初的时候,她腿伤之中他突如其来的吻,像是看见他突然展现的笑容。
或许,这便是爱情。她想。
漫天的白色铺面而来,这素净的衣裳却绽放着最为华丽的色彩,像她喜欢的琼花。她觉得很满足。
这一场梦做的仿似好长,长的像是一生已尽。又这样短,不过片刻的温情。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艳若桃李。青丝细长,被简单一支银簪子挽起。她转脸看着榻上的他,觉得时光这样美好。
他像是被梦靥给惊醒,醒来时眉头还微微地蹙着。目光转动,落在她的身上,却是一种难言的陌生。
“早些准备好,明日一早薛浩普会亲自送你出宫。”
她唇边那缕微微的笑意凝结在那里,眸子里的最后一点星亮也渐渐黯淡下去。她起身跪在地上,“是。”
“这个宫里的秘密你知道太多了些,以后好自为之。”
他是在说有关于他的身世么?是啊,她是苏浚平从秦淮河畔抱养来替代永隆公主的,而薛骁,也不过是太后抱养来替代太子的。他们其实,都是彼此彼此。饶是他这样的狠心,将苏氏一族流放边疆,只为了再也没有人会知晓他的身世。方才难得温软的心,就这样又恢复到一贯的平静默然。她低一低头,“奴婢以后,什么都不知道。”
于昭仪倒是有一句话错了,他不是想留她一命,相反,是最不能容忍她活在世上的人。她不过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凭什么与他的薛山王朝做衡量?
有片刻的沉寂,他的声音沉沉传来,“那就好。”
那就好。
从此后,什么也不必再知道。
是生是死,她都要将这一切忘得干净。忘记大薛宫,忘记他。
夏儿拉了拉她冰凉的手,有些哀切地,“小姐……”
她们都着了宫人的太监服,在幽暗的马车之中与夜幕混为一体。她苦笑了一声,“那些人不会容得了我的,你跟着我,实在是个错误。”
手中一紧,是夏儿指间的力气,“小姐,这个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小姐若将夏儿独自留在宫中,才是个错误。”
声音喁喁,在这样寂静的深夜之中听来令人心安,她鼻头有些酸酸的,忍不住吸了吸,正要将夏儿往跟前拉一拉,马车突地猛地一晃,等回过神,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夏儿打了帘子探出去,她看见薄雾中有灯火盈盈闪动,照在银色的铠甲之上,浮出一层浅淡的光晕。薛浩普骑在马上,微微将头低了低看她,“娘娘准备妥当了,马上就要出宫门了。”
她一阵五味杂陈,就要离宫了。心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丝侥幸,也许,也许他还会来。她探身朝外看去,重华楼上一片寂静,唯有她的马车与薛浩普的一小队兵马立在御道上。今日之别,或许就是生死离别了。那……薛骁,他还会来看她最后一眼吗?
“即将卯时,就快有上朝的大臣入宫。我们还是出发吧。”薛浩普的声音淡淡传来,却不容置疑地已经勒马转身。马车又一阵晃动,她回神坐回马车里,心一阵扑通扑通乱跳。和笃笃的马蹄声混在一起,感受的尤为清晰。
前方就是重华门,她坐在马车里,都可以感觉到一点点向门走进。没有一刻的停顿,重华门的守卫像是早就被提前通知好,没有阻拦,没有询问。她甚至能感觉到重华门压压的气息自头顶一晃而过,夏儿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知道,已经出了宫门了。
马蹄阵阵,车身摇晃,好似可以闻见这个寒冬里红梅的幽香,那是宫外的自由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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