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地重游（1/2）
“铛——天干物燥——警惕火烛——”
“哗啦——”
硕大浴桶之中的窈窕美人听到窗外打更瞬间，从展满花瓣的水中起身，取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大红薄衫，抬手进袖，系上腰绳，也不在乎裸露在深夜凉风中还沾水气的锁骨和如玉脚踝，不动声色走到窗边。
宽大袖口下，指尖捻着两片被打湿的嫩红花瓣。
窗外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仔细听来像是树叶在风中互相摩挲，可那印在窗纸上的树影里，有株树枝粗过了头。
“簌……”
外面树枝猛一下压低，再弹回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似乎只是忽然刮了阵风，与之前再没有丝毫变更，安静无声。
乔九舒站在窗边，面色微敛，抬手，指尖尚还捻着花瓣，就翻过手背来以骨节轻触窗框。
静偷偷的一间屋子，一面墙隔开了两个凝神屏息的人，心跳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清楚，桌上那盏银雕的细骨烛灯上，猩红火苗静静燃烧，时不时“啪”一声忽闪下火星。
“啾！啾啾！”
窗外忽然飞来只丁点儿大的鸟，昂着小脖子在那咋呼，然后跳起来在原地回旋着飞了两小圈，再落回往，冲着下面一个处所又是“啾啾啾”一通叫。
“噗！”乔九舒没忍住笑了出来，固然声音极低，但外面那人应当也听到了，由于她触着窗框的骨节明确感受到了“咔嚓”一下扣墙皮动静。
被只傻鸟裸露了行踪，对外面这位的打击估摸着不小。
仅仅一墙之隔，两人就着月色心照不宣的互相猜忌，很久……
直到乔九舒躲在墙后，毫无预兆地伸手将窗户猛一下推开，指尖花瓣如猩红刀锋擦过已经窜出一段间隔的黑影腰侧！
那人不管不顾离开，乔九舒闪身追往，在方才花瓣擦过那人衣裳的处所，看到底下树枝上堪堪挂着个小东西，在月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银质，锁形，红络子。
锁面“长安”二字已经被磨到有些发虚，底下锁尖儿各坠个小小的空心铃铛壳。
“长安？”乔九舒把银锁拿在手上神态有些迟疑，看着那人消散不见的方向低声自语。
这东西她认得！
身后客栈里，四楼过道上忽然有脚步走动声响起，乔九舒捏着银锁攥了攥，又看了眼远处，还是决定先回往。
道行衍第一次敲响乔九舒房门，整整半盏茶时间，里面没有一丁点儿回应，安静的像是敲着一口空棺材。
这让他蓝本就慈爱的笑脸更盛了，执着的又敲了一次。
“叩——叩——叩”
依旧安静！
“吱嘎——”
门被推开的动静在夜里分外刺耳，道行衍看着屋里，桌面尚摆着已然凉透的茶，烛火随着门外灌进来的风打了个摆子差点熄了，内间——
内间有人？
道行衍反手关上门，放轻脚步走进往两步，能看到屏风后的内间也点着灯火，窈窕纤瘦的倒影在昏黄光晕下跃然其上。
“道长对姑外家夜里做些什么，似乎很在意？”
慢悠悠穿着衣裳的动作透过粗绸屏面被道行衍尽数看到，任他再平心从容，也难免恍惚上一阵儿，忙做慌态垂首作揖：“是贫道逾越，还当屋里没人这才进来看看。”
“呵。”还是那件杏白染血的衣裳，乔九舒除了上身血迹最多的褂子，从旁边展里买了件大红的开襟长衫披着，这会儿走出屏风直视道行衍，一举一动分外尊贵：“如此看过，道长可安心了？”
她的声音莫名低哑，带着沐浴后慵懒的缠绻，上翘的尾音小勾子一样叫道行衍不由自主抬开端与她对视。
毕竟是练过的同行，只是看到乔九舒瞳孔内氤氲漩涡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似乎有百万细密针尖悬在头皮上，毛骨悚然！
奈何躲闪不开，自己的视线无论如何也挪不了方向，连眼皮都没了遮挡的作用。
乔九舒持续压低嗓音轻声说：“该睡觉了。”
“该……睡觉……”道行衍如今只能重复，说完睡觉两字，蓝本是空洞的意识更加朦胧，半晌后眼皮一阖，直接顺着他手边圆桌倒在了地上。
固然知道这老家伙逃不过自己的催眠，但乔九舒还是特地上前蹲在他身边又点了几个穴位，叫他即使苏醒着，一时半会儿也没方法爬起来。
她一向没什么试鼻息脉搏的爱好，对那些内功深厚的人来说，作个假太过简略，假如光凭这些来断定，她早不知道在阎王殿折腾几个往返了！
确保道行衍这一个梦最少能做上两天，乔九舒径直走出房门，疏忽掉老板娘生动逼人的提问，眼里只有空无一人的城。
没有再用轻功，顺着客栈外大路一直往西，直到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条昏暗小路，尽不迟疑的拐进往。
巷子两边是并不算矮的破旧墙壁，没有灯，也没有树影或者人迹。
每到一个尽头往右，乔九舒一直数着，拐到第六次，又走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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