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座空城（1/2）
乔九舒从来没有见谢裔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伴随着经久不息的窒息感，让她打骨子里发毛。
再之后，那个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断开了接洽，乔九舒的世界又恢复一片漆黑。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靠回想打发时间，来往返回已经回想过好几轮。
可能由于在另外的世界吸收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反审判练习，如今这种全封闭的环境下，乔九舒也能熬的更久一点。
后来她干脆闭上眼睛时刻理清思路来避免意识的涣散，防止那个神秘的人趁虚而进。
“晚上好啊，小公主！”
这回的声音不再密集的从四面八方压来，四周也没有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哀嚎。
乔九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前方不远的处所涌现个白须白发老人家，执一柄拂尘站在那儿，浑身有烟雾缭绕，飘然若仙。
乔九舒面色尽对算不上好，衣裳还有谢裔的血迹，由于从诗会直接溜出来，水意精心筹备的明媚妆容在黑私下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只有眉心和双唇透着分歧时宜的红。
“什么时候放人。”
之前的虚无里，乔九舒回想的大部分还是她在枪林弹雨中厮杀的日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就是清冷和满不在乎。
这淡定样子容貌倒让那老头有些诧异，一甩拂尘摸着自己胡须笑得慈爱：“看来公主果然不同于一般姑外家，难怪能得咱们楼主垂青。”
“是吗？”乔九舒只跟他打太极，对话里话外的意思全当听不懂：“那本宫可真是倒霉。”
老头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瞳深处一点点酝酿着漩涡，声音隐约变得愈发低哑：
“老夫道行衍，重华楼三殿之主，还想请公主到冷舍小住几日，不知您意下如何？”
道行衍的眼睛似乎有着诱人屈服的混沌，乔九舒看着他，瞳孔逐渐扩散空洞，然后张了张嘴，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她自然没能创造周遭环境终于不再是一派单调逝世寂的幽暗，而像光幕一点点破碎似的，逐渐露出正常深夜阴森森的树林。
道行衍笑得更和气，扬了拂尘不知从什么处所唤来匹马儿，身后还拖着一架小巧但是奢侈至极的白玉马车。
他执拂尘柄让乔九舒牵着麈尾，安循分分将人送上马车，然后自己坐在外侧车夫的地位，拂尘甩上马儿屁股。
那匹马也懂事，慢悠悠往林子深处走。
车上的乔九舒蓝本应当瞳孔空洞的，可是眼力却隐晦地游移了片刻，唇角扯出一点点细微弧度。
九分慵懒随性合着一星半点嘲讽，配上她略微病白的皮肤和眉心唇瓣的红，以及白衣上零碎血迹，像是亡国深处殿堂最高处孑然而立的女皇，真当的起美艳无方。
她被叫了几乎二十年的情绪鬼才，哪怕碰到同行也尽对不会落了下风，何况他只是个对于那个世界上她的老师来说，委曲能被称为“刚进门”的老头子？
人心难测，在这条路上稍落后一点儿，都会是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命！
既然这家伙自称是重华楼的人，那她何不妨往看看，这里头毕竟有什么玄机？
若真与谢裔有关，就顺便一道报了他几次三番捉弄自己的仇吧！
“叮铃……铛……叮……”
胸口的红玉铃铛一路都在响，不过声音极微，也就她自己能委曲感受到。
整整一个时辰，外面的道行衍一言不发。
乔九舒几次都认为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可是拂尘偶然一下的破风声时刻提示着她不能轻举妄动。
云邕秦鹤和宓闲自从谢裔往华国方向飞身离开后，就一直纵身行走树尖随着道行衍，悄无声息。
宓闲只要断定乔九舒无事就好，不必太过夸张打草惊蛇。
云邕却是明确外甥女和自己这三人本事的，既然能确保万无一失，不如就趁机看看这个一会儿邋遢一会儿仙风道骨的老家伙毕竟是何方神圣。
马儿架着车一路小跑，穿梭在迷宫般复杂阴冷的树林中七拐八弯，最后甚至出了树林又走了不短的时间，这才停在一个不著名的小城外面。
乔九舒只晓得确定不是在上京能管到的地界里了。
说是小城真的没错，城门口连个护城卫都没有，大门敞开，官道上不见一人。
道行衍直接驾车从大门进往，马儿在他一拂尘后，加快速度奋力跑到一间四层小楼外面这才嘶叫着扬起前蹄停下脚步，晃得乔九舒坐在车里马上要撞到白玉车壁。
她蓝本马马虎虎就可以稳住身形，可是想着自己如今是个被催眠的傀儡，干脆任由脑袋“哐”一下狠狠被撞到红肿！
不远处房顶上的云邕“噢哟”一发抖，仿佛被撞的是自己一样拿扇子蹭蹭脑袋，有点心疼自家这个傻乎乎的外甥女。
宓闲毫无情绪波动，只不过宽大的袖子里，一只大手牢牢握成拳头。
道行衍听到声音这才像是记起来车中还有一人，掀开车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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