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零 没什么好看的（1/2）
顾清澄从内卧里打开门，不知道窗前的影子站在那里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
哦，她有理由。
慢步走过去，在他身旁吐。
赵章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意思显然：别在这个时候捣乱。
她仿佛没有看见，静静地开口：“我想去看看我哥∫给他写了一封信，想烧给他。”
赵章是无神论者，齐琛也是无神论者，可前者听到的反应嗤之以鼻，后者却抚了抚她的发，薄唇扬起，隐约苍白：“我陪你。”
在这个你比任何人都需要陪的时候，你却说你陪我，顾清澄陡然鼻子就一酸，她别过脸，闷闷开口：“你放心，我看完我哥就回来，你安心忙你的吧，不用把时间分给我……”
不要对我那么好，你让我如何对你呢？
齐琛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她低着头都能觉得头上灼热，无奈第二次复述：“是真的，我不乱跑，只要你不逼我接受毛庆的治疗，我绝对不乱跑。”
除了齐琛身边，又有哪个地方可以让她和她的孩子完全平安？！
“我的时间，”他捏起她的下颚，抬起来，面无表情的淡淡继续，“永远都是你的。”
言毕，赵章和顾清澄还愣着，齐琛已经拿上黑衣外套，两臂一展，穿在了西装外面。
一手丘了她，往外走去。
毛庆从门口缩出脖子，身为女人无比羡慕的鼓起了嘴巴，戳一戳好萌。
赵章回过神来，无奈收回目光，冷冷开口：“把你嘴边的哈喇子擦一擦。”
齐琛在，简直太考验其他男人的魅力了。
一路开到吉安公墓，她的手一直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大掌里，如今车子吐，他没有松开，她居然也不想动。
“顾清澄。”齐琛忽然叫，看的却是窗外的冬雪世界。
“嗯。”她低低的应。
“对不起。”
“……”
顾清澄仿佛没认识过他一样，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英俊侧脸，“你……在道歉？”
“嗯。”齐琛转过头，望向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顾清澄吸了吸鼻子，低下头，闷闷说：“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向你道歉？你的老师没有错，却因为彻底根除这种罪孽自杀了，其实我也不算无辜吧……”
“人已成灰，就把那些混起来分不清楚的账本一起烧了吧。”齐琛说，“以后，我们好好过。”
看着他不清不淡的，她难受的问：“你不难受吗？”
“难受有用吗？！”他反问，长臂伸过去，不为触碰她，是为她打开了车门。
顾清澄那一刻有拥抱他的冲动。
活得太明白的人，让人好心疼。
“生死离散，寻乘心。”
她轻喃后，弯身出去。
齐琛微微一愣，然后靠在椅背轻勾唇角。
少年有情
苍天无情
生死离散
寻乘心
原来，她都懂。
齐琛望着她撑伞走进公墓，雪花冻人，她步伐依然坚定不退。
他目光悠长。
——我把这件事的处置权，交给老师。
于是，一切就变成了现在的涅。
——你不难受吗？
“顾清澄，”他淡淡开口，在她离开时做了正面回答，“少年行里不仅有寻乘心，还有翻遍了道藏三千，是与非无从回答。”
无情的还是苍天，只是他已不是少年。
“哥，下雪了。”
顾清澄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笑了笑，“走之前，管家告诉我，烧给这里人的东西，不能用打火机，否则你们收不到。”
站在逆风口，她挡手划开火柴，温亮的火光乍起，将它点燃白纸黑字一角，慢慢烧开，直到指尖时沉默扔在了那座墓碑前。
“想对你说的话，都在里面了。”
看着那张抿唇不笑的人脸，他的眉眼清朗分明，给人制造一种“他虽然酷酷的但他是好人”的错觉。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她揣着衣兜，面色平静的离去。
世间万物都在变，只有照片里的那个人，那个表情，定格了。
他挽留不了她，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在照片人的唇角，很快消融，仿佛在说：一直如此。
坐进车里，温暖的打了回程，却让顾清澄诧然，“你，不去看她们？”
“不去了。”
齐琛说，“挺喜欢老师在我的印象里是鲜活的状态∏张冷冰冰的照片，没什么好看的。”
声音似平常阐述，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感情。
这一刻，顾清澄莫名清楚了齐琛一直不太喜欢拍照的原因，一切静止的事物，这个男人原来都不太喜欢。
看起来不太喜欢静止的人血液里应该是流动的，滚烫的，可有时候她却觉得她一直爱着恨着无法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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