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继母(5/6)

的条件,才能让平家同意的。

不想平家却二话不便答应了此事,倒弄得彭太夫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起来。

整个显阳侯府,除了彭氏以外,另一个不满意这门亲事的就是顾准了,他素日与周指挥使也是打过交道的,觉得周指挥使老奸巨猾的实在不好相与,且显阳侯府自家就是武将出身,再结门武将亲家,还不知道皇上心里会怎么想呢,要知道皇上素来最忌讳的便是这类事了。

可婚姻大事由来都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彭太夫人尚在,顾冲的亲事还轮不到他做主,就算他能做主,如今两家庚帖都过了婚期都定了,他难道还能逼着顾冲退了这门亲事不成,那就真是在结仇了,只得忍气默许了这门亲事。

如此忙忙碌碌的到了九月底,周望桂的嫁妆在好日子的头天送进了显阳侯府,整整一百二十抬,抬抬都满得手都插不进去,就这还是为了不压过当初平氏的一百二十抬,所以不得已减了好些东西的。

直把彭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就好像周望桂的那些嫁妆都已是她的了一般,过去一年多以来的郁气总算一扫而空了。

次日一早,一身大红吉服的顾冲便带着庞大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去了密云迎亲。

一直到傍晚时分,新人的花轿才进了显阳侯府的大门。

顾蕴因年纪太,不能去观礼,好在她对此也不感兴趣,她比较感兴趣的,是明儿一早周望桂给长辈们经过茶认过亲,回去后接受妾室通房们的敬茶时,会有什么反应。

为此顾蕴次日打早便起来,带着如嬷嬷和锦瑟卷碧去了嘉荫堂。

所有人都还没到,嘉荫堂显得十分的安静,与昨日的喧嚣和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种繁华落尽后的冷清与寂寥。

守在门外的丫头子眼尖,远远的就瞧见了顾蕴,忙跑着上前行礼:“四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太夫人才刚起来,正梳头呢,奴婢这便进去为您通传。”态度十分的殷勤。

顾蕴在嘉荫堂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财大气粗,除了齐嬷嬷,嘉荫堂可以就没有谁没得过她赏赐的,以致嘉荫堂的丫头婆子私下里待她都很是殷勤。

眼下也不例外,她看了一眼锦瑟,锦瑟便掏出一把铜子递给了那丫头子,待那丫头子谢了赏,欢天喜地的跑开后,才似笑非笑的向如嬷嬷道:“我祖母这么早就起来梳头了,可见有多看重我那位新母亲!”

这样才好呢,期望越大,失望才能越大,爬得越高,才能摔得越痛!

方才那个丫头子很快去而复返,迎了顾蕴进屋,彭太夫人却没有出来,也不知是还没梳妆完,还是不想看见顾蕴。

顾蕴压根儿不在乎,自顾坐下吃起茶来。

一时顾准与祁夫人领着族中一些近支的叔伯妯娌到了,彭太夫人也总算妆扮好,从内室出来了。

祁夫人见彭太夫人穿了香色遍地金的妆花褙子,梳了元宝髻,戴了赤金镶玉观音分心,右鬓角还戴了朵碗口大的西洋珠翠花,不由暗暗不屑,打扮得这般华丽耀眼的,知道的是她是看重这位新儿媳,想为其做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想抢自己儿媳的风头呢,更何况她还是孀居之人。

不过纵然是自己的嫡亲婆婆,有些话做儿媳的还不能直接出口呢,何况只是继婆婆,祁夫人不屑归不屑,面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只等着以后看好戏即可。

很快彭家大老爷二老爷并大太太二太太也到了,作为舅家人,今日他们自然也是认亲礼的座上宾。

彭五太太倒是很想来,彭太夫人却惟恐她来了要生事,一早便警告过彭五老爷,让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也敲打过彭氏,让她不许彭五太太来了,所以彭五太太今日纵再抓心挠肺的想来一瞧女儿以后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为女儿掂掂周望桂的重量,也只能待在家里了。

待大家彼此寒暄过,分男女各自依次坐定后,齐嬷嬷满脸是笑的引着顾冲和周望桂进来了。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到了周望桂身上,顾蕴也不例外。

但见周望桂穿了件大红色凤穿牡丹遍地金的通袖衫,乌黑的头发梳成繁复的高髻,当中簪了支九尾金凤,凤嘴衔着的红宝石足有拇指头大,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的,映得她一张本就含羞带喜艳若桃李的脸越发的明艳不可方物。

再看顾冲,也是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十分的英俊,关键他嘴角一直浸着一抹笑容,显然对自己的新夫人十分的满意。

前世虽与周望桂同为盛京城贵妇里的名人,因着年纪相差了十几岁,且彼此不是一个圈子的,顾蕴竟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周望桂,不由在心里感叹,单以外形论,周望桂与父亲倒是男才女貌,算难得一见的一对璧人,只不知待相处一段时间后,周望桂还能不能羞喜得起来,父亲又还能不能如现下这般志满意得?

彭太夫人见儿子与儿媳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般,眼里的笑却是满得要溢出来了,想起齐嬷嬷打早过去收来的元帕,对周望桂就更满意了,待周望桂给自己敬茶时,她连给周望桂一个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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