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败犬男1(2/2)
的矮胖男人对他笑了笑:“我要找的是月嫂。”
他从树阴下那群乡下女人里讲定一个,带着她走了。其他女的羡慕地议论起来:“她真有福气!那男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吃皇粮的。照顾月子婆能有多少事做,人家家里还有个老人帮忙的,家务都少干点,多好。”
欧小弟恍然大悟:敢情找工作还得先看雇主啊?这算学到一招了。他抬起头,开始满大街东张西望起来。
不一会,又有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上身白纱灯笼袖,下身是条今年夏季时兴的麻纱及踝长裙,脖上挂了条金项链。
“我来找个散工……”欧小弟没等她说完已经蹦起来:“我干!”
她愣了愣,上下打量了欧小弟两眼,接着把话说完:“擦家里玻璃窗的。”
旁边蹲着一民工懒懒搭了腔:“楼房平房?楼房窗户不好擦,要爬高的,危险。”
“楼房,就几扇窗户,又有防盗栏挡着,危险什么。”中年妇女不高兴地说:“我要找个有经验的,上回那人都擦不干净。”
搭腔的民工一指蹲在身边的人:“他擦的干净。”那人站起来,说了句:“清洁工具你家提供啊。”就这么空着手,跟中年妇女走了。
欧小弟在周围带刺的目光中再次蹲下,一颗心直滴血:苍天啊,大地啊,这年头大学生的市场竞争力,咋还不如个乡下大妈和民工啊?
正午的太阳把马路晒得白花花一片,亮得晃眼,树上的蝉声嘶力竭喊了一上午,现在也消停下来了。叶子无精打采地贴在树枝上,偶尔有丝风路过才轻微抖动两下,完全是应付任务式地不情不愿。连风吹上身都是热的。
民工们去午饭前留下个纸牌,靠在消防栓上当占位。马路牙子上就剩欧小弟一个,抱头蜷缩在毒辣的阳光底下,无助的背影看着也就是只败犬。
“喂。”头顶笼罩起一片阴影,有人踹了踹他:“起来,有活干。”
欧小弟疲倦地仰头,一条彪形大汉正自上而下盯着他,左臂上有个龇牙咧嘴的黑豹文身,刺青似乎有年头了,原本黑色的墨纹都褪成了青蓝色。
大汉翘起大拇指冲身后示意,“搬东西,跟着。”说完转身就走。那表情那姿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他走了两步,回头见欧小弟还在原地犹豫,不耐烦地喊:“蘑菇什么呢,快点!”
欧小弟畏畏缩缩站起身,跟在大汉后面上了路边的货车。车子一路驶进南城区某个着名的高级住宅区,直开到小区内路边左侧第一幢花园式二层小洋房前才停下。
刺青大汉径直推开门,冲开放式厨房里聚在餐桌前喝酒的三人点点头,朝坐在二人中间的板寸头喊了声“雄哥。”那人也招呼他:“花七,来吃啊,”又吩咐身边染金发的年轻男子:“去给阿七拿双筷子。”
花七摆摆手,对欧小弟一指客厅:“你看着他们摆东西。”
欧小弟才发现客厅里还杵着两个身穿印有“某某搬家公司”马甲的工人,望过来的眼神很是不满——原本借口东西太多忙不过来,指望多讨封红包的,量他住得起洋房的也不会计较这几个小钱。没想到这帮人凶神恶煞不说,还多找了个散工来分钱,俩搬运工心里当然不爽。
花七看都不看他们说:“天黑前全部摆好。不然……”他冷冷扫了一眼,满yi地看见仨人都低下脑袋不敢做声,才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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