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1/2)

任青城飞马赶到时, 谢安已经回来, 陪着琬宜吃午饭。

她受到些惊吓, 没胃口, 哄着劝着也只吃了半碗饭。谢安把剩下的米饭熬成粥, 又拿些酱菜来, 她总算又吃一些。

侍卫从外头进来, 只一个眼神,谢安便就懂得。他拍拍琬宜的背,问, “要不要睡会儿?”

已经到了午时,琬宜有午睡习惯,眼皮已经有些重。她心里有些担忧, 但转念想想, 又没什么好怕的,便就由谢安扶着进了屋里。

已经十月中旬, 快要下雪的天气, 灶里的火一直没落过, 炕还是热的。谢安没急着出去, 帮着她脱了外衣盖好被子, 坐在炕沿边上看她。

琬宜侧着身, 手指无意识拽着他衣角,与他对视。

瞧她娇俏模样,谢安有些想笑, 手指点一点她下颔, 轻声说,“我先出去。”

琬宜“唔”一声,手指不松,声音小小,“什么时候回来?”

谢安答,“办完事就回来。”

琬宜笑,“晚上想吃酱小土豆,要于师傅家的,拌饭好吃。”

“馋死了。”谢安扯唇,把她胳膊塞回被子里,掖一掖边缝儿,起身要走。

琬宜嘟囔,“是你儿子要吃,又不是我。”

闻言,谢安挑眉回头,她已经闭眼装睡,恬静模样,被子挡住一半侧脸,乖巧像个孩子。

他过去捏她鼻子,低骂一句,“就知道卖乖。”

而屋里柔情蜜意之时,外面却已经要掀起腥风血雨。

任青城带人堵在门口,不宽街道被数十匹壮硕黑马占去大半。护卫尽责守在门前,管家苦苦劝说,但他却像是听不进任何话,执意要进府。

任青城还没全然失去理智,借搜查之名,只说随从追捕窃贼,见那人翻墙跃入府中,要进去看个究竟。管家自然不会让他进去,便问,“大人丢了什么东西?”

谢安走近时,正听见任青城的回答,“掌上明珠。”

那一瞬,他几近笑出声,看向门口人时的眼神极尽嘲讽,“世子丢了东西,跑我这里叫嚣什么。”

闻言,任青城偏头,瞧见是他,瞬时变了脸色。他眯着眼,一字一句道,“谢校尉虽西北王守卫一方安宁,如今见有窃贼,不帮忙搜捕反而袒护,是何道理?莫非那贼与你有关?”

谢安懒得与他解释,只立在他面前,掂一掂手中长剑,“你也知道,这里是昆山,你的话,没屁的用。我爱怎么就怎么,你管得着?”

任青城动怒,温润神色终于破裂,“我奉皇命,怎就管不着你。”

“那你听没听过那句话?”谢安弯眼,手指点一点他胸前,“天高皇帝远。”他声音里带些轻蔑,但字字清晰,“任世子,您听清楚了,在这儿,我就算弄死你,你也找不着谁说理去。”

任青城一顿,打量他上下,冷笑道,“谢校尉还真是狂妄。”

“对啊。”谢安点头,玩味笑笑,“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有战功在身,是个伯爵。但你,就是个世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这话侮辱意味浓重,任青城额头青筋暴起,往前踏一步,顾不得伪装,喝到,“让开!”

谢安半步不退,长剑出鞘,剑尖抵住他咽喉,微扬下巴。他更高壮一些,两人面对站着,对比分明。

任青城眼底充血,又低吼一句,“我要你让开!”

“你闯我府邸,还要我让开,没这样的道理。”谢安神色淡淡,“昆山有法度,擅闯民居者,无论官职如何,所为何事,判流放。伤及主人者,斩立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子自然不能逃脱法理之外。”

任青城眯起眼,冷冷盯着他,嗤笑,“若我真的闯进去,你真敢动我?”

谢安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手指动动,剑尖贴着他皮肤滑过,只道,“那你便就试试。”

喉上冰冷触感让人心惊,利刃无眼,似随时能割破血肉。

“还在看什么?”任青城从牙缝中挤出字眼,低吼了句,“上!”

身后侍卫闻声而动,转瞬将谢安及身后下属包围。谢安挥手,士兵领命,均褪去剑鞘,一致对向外围。一时间剑光闪闪,隐约可闻见混着血腥气的铁锈味。

双方僵持,正剑拔弩张之时,却又打马而来一随从,下马行礼后,递给任青城一封信。气氛胶着,随从不敢高声,只低低说,“大人,是王府的家信。”

任青城视线凝在谢安脸上,闻言只不耐低喝,“滚!”

随从没动,“大人,是加急信,莺莺姑娘发来的。”

听闻加急二字,任青城终于有所动作。他呼出一口气,扯过信封撕开边沿,起先随意扫过,但注意到某些字眼,忽的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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