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一股怨气(1/2)

柳学士虽然上了年纪,但中气十足。

又是常年与文书打交道,背起旧书来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字字清晰。

一时间,金銮殿里安静许多,只他老人家的声音绕梁回旋。

先前吵着要让定北侯交出帅印的官员,此刻也不好再咬着不放了。

李邵见状,斜斜瞥了柳学士一眼,收回目光,背着人勾了勾唇角,神色不屑。

编,真能编!

就李勉那小鸡崽子还能背这个?

看一眼都发瘟,再看一眼跟断脖子似的瘟鸡,也就柳贵人那母鸡护得紧。

还背隋书呢!

李邵一个字都不信。

当他没做过皇子?李勉那个年纪背隋书做什么?

这柳学士为了给李勉脸上贴金,还编这种故事呢。

也不怕父皇兴致来了、回去考校李勉功课,结果李勉一个字都不会背。

哦。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邵想,下朝后他得跟父皇提一提。

李勉都那么努力了,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至于现在,是真是假也无人在意,柳学士把话题一抛,自有沾亲带故、指着李勉后来居上的官员站出来附和。

“二殿下此话甚是有理。”

“临阵换将不合适,裕门正与敌军对峙,换了大帅、军心动荡。”

“以史为镜,吸取前车之鉴,不能犯史书上的错误!”

李邵越听,脸上鄙夷越发难忍。

什么叫李勉的话有道理?

那话是人家李德林说的,李勉究竟背没背都是两说。

再者,临阵换帅本就不合适,根本不用谁站出来背什么书。

金銮殿上这一个个官员能没数吗?

都有数的很!

不过是看屁股歪在哪儿罢了。

如今,关内李渡不知所踪、明显还在谋划着什么,关外西凉古月咄咄逼人、一副要与大顺连战数月的模样。

说起来是内忧外患,结果殿上倒好,还在比划谁的屁股大。

看那一个个大屁股左摇右晃、为了自家主子招摇的样子……

李邵翻了个白眼。

以前骂他是主次不分、轻重不懂的皇太子,这会儿看着,比他还没轻重主次!

呸!

还不就是利益两字。

既如此,也别怪他心狠,等他能掌权势时,定要让这些满心利益的臣子知道厉害。

当然,李邵很清楚,他要东山再起,少不了徐简助力。

那就绝不能让徐简折在裕门。

毕竟,父皇听得进去徐简的话。

沉思间,曹公公宣了退朝。

裕门换将不可取,圣上也不会真听底下人叫得欢,柳学士一言压住场子,圣上也就顺势把事情总结了。

前线稳定军心,京中细查定北侯府。

如果真有通李渡之事,严惩不贷,但若是被泼了脏水,也必须换季家清白。

在查明白之前,定北侯府只封府,对家眷要客气,断不能有威逼之事。

同时,也要再查那童公公。

仪仗离开,李邵没有留下来听朝臣们的议论纷纷,寻去了御书房。

圣上换下了朝服,从曹公公手中接过一碗甜羹,几口下肚,才缓过来些精神。

李邵也陪着用了大半碗。

圣上问他:“你怎么看这事?”

“儿臣在早朝时说了,”李邵答道,“儿臣不赞同让徐简挂帅去打什么进攻。”

只答徐简,不提定北侯,圣上道:“理是这个理,但你先前说话尖锐了。依你之见,如何安排定北侯?”

李邵对“尖锐”这一评价并不赞同。

真尖锐的那些,他只腹诽,还没有说出来呢。

真论起来,徐简以前看乐子说的那些话,才叫尖锐。

话又说回来,那一个个趁机想浑水摸鱼的,又何尝不尖锐?

李邵想反驳,见父皇沉沉看着他,还是咽了回去,只说正事:“儿臣与定北侯往来不多,不敢说他与李渡的关系究竟如何。

临阵换帅不可取,但儿臣想,定北侯如果是清白坦荡之人,他在得知京中状况后,定会以战功来换取信任。

要么打出去,得一场胜利,如果裕门状况的确不适合急切进攻,他主动把帅印交给徐简,好过您下旨换人。

说到底,还是得京里查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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