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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之一、飘落一地夹竹桃

苗雨青在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的“护送”下走出看守所,然后又被他们“护送”着回了家。因为是哺乳期妇女,她交待了一些问题后就被取保候审了。但是,警方需要搜查她的家,而且在朴向安案还没作出最后定论之前,她只能生活在有关部门的监视中,不准随便离开家门,不准随便与人联系。既便是保姆许阿姨,也要受到控制,短期内将没有太多的自由。

五六天没有看到孩子,孩子因为缺奶而瘦得皮包骨头了,样子十分的难看。苗雨青一进屋,被许阿姨抱在怀里的孩子好象知道妈妈回来了似的,哇哇地哭了起来。苗雨青泪流满面的扑上去,一把抱过孩子,不顾后面还跟着一个男警察,就坐到沙发上掀开衣襟让孩子噙住了她的**。

两位警察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

许阿姨蹲下去扶着苗雨青的腿泪流满面,说,“这些天我一直喂他奶粉,就是世俊买回家的那种美国奶粉。可是一开始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吃,只是一个劲地哭。后来可能饿得不行了,这才开始吃了。不过吃不多,一次只吃一点点,然后还是哭。唉,再好的奶粉也没有妈妈的奶好啊。你回来了就好了,要不然就把我愁死了。”

苗雨青不说话,泪如雨下。

过了一会,苗雨青擦擦泪说,“知道世俊和学海的消息吗?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抢救过来?”

许阿姨就哭得出了声,说,“都死了。听小曾说两个人连医院都没进就死了,现在还在膑仪馆里冻着呢,说是等案子破了以后才能让火化。赵师傅的那个对象小婉还有他娘到滨海来了,小曾说她们让赵师傅的妹妹领着去公安局要求见见赵师傅的尸首,但是公安部门不同意,那个小婉就撕心裂肺地哭着直往公安局的大门上撞,赵师傅的娘和妹妹也一次次地背过气去,公安局的领导才特批了一张条子,让她们去膑仪馆见了见冻在冰柜里的赵师傅。后来怎么着就不知道了。”

苗雨青就哭,呜呜地哭。

搜查了半天也一无所获的两位警察停止了搜查。

女警察说,“苗雨青,你手里如果有什么重要证据就主动交出来吧,别让我们费劲了。”

苗雨青就把孩子交给许阿姨,摇晃着虚弱的身子走进书房,踩着板凳从最高层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滨海文史资料》,把里面夹着的一个小信封交给了女警察。

苗雨青说,“这里面一个是朴向安派我打入夹竹桃集团前给我写下的保证书,一个是朴向安和我同学齐敏的**光盘,还有一个是为了竟拍二龙湾一块地,在朴向安的授意下往香港一家公司打了一千万人民币的凭证复印件,这些东西原本都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放着的,后来我觉得保险柜不保险,就把这些东西转移到家里来了。”

女警察说,“还有吗?”

苗雨青说,“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再翻。”

女警察看了看三面整墙的书架和眼花缭乱的存书,说,“算了,我们相信你。这么多书给你翻乱了,你整理起来还费劲。”

然后,两位警察向苗雨青宣布了这样那样的一些规矩,就走了。

苗雨青拿着那本《滨海文史资料》来到客厅,朴通一声坐到沙发上,先是呆呆地发愣,然后就毫无目的地翻起了手里那本以前从来也不看的《滨海文史资料》。翻了一会,她想把它扔到一边,却忽然看到了一篇署名都天海的文章,标题是《关于铲除滨海大汉奸朴福龙的经过》,她的心立刻一震,朴福龙不就是朴向安的曾祖父吗?都天海所说的铲除经过和朴向安所说的朴家被敲诈、被杀害会有什么大的区别呢?于是,她仔细地读了起来:

“一九四五年,我中华民族之抗击日本侵略取得全面胜利。其时我为国民党军统局滨海站站长。年初,在日寇垂死挣扎之际,我接到上级命令,铲除滨海地区长期隐藏于背后,但却作恶多端的大汉奸朴福龙。

朴是滨海有名的资本家,经营纺织、丝绸、药材、木材,并开着多家宾馆、饭店、钱庄。年获利数十万两黄金。然此人生性奸滑,惯于见风使舵。辛亥革命时期,尚在年少的朴远龙为了在清政府滨海县衙讨得一官半职,就曾出卖同盟会会员,致使十几人被清政府杀害。国民革命胜利后,民国政府原本追究他的罪责,但因此人家中有钱,给国民政府之山东省主席韩复渠大量施贿,事情不了而了。日本侵华后,朴已执掌朴家大权,他一方面收买国民党滨海政府及国民党驻滨海军队中的贪官污史,一方面暗中与占领滨海的日军勾结,为谋得一己私利,不惜祸国秧民。其罪恶可用血债累累形容之。

典型罪例之一:一九四零年秋,朴与滨海另一大资本家谭明春发生生意竟争,为了打败谭明春,朴便使人去日本军中告发,说谭为**潜伏于滨海专门暗杀日本军官的特务,家里多人都为共党份子,至使谭之一家二十几口皆丧命于日寇之枪口下。此案知情者有时任国民政府滨海县长的吴大任,时任滨海抗日联军总司令的魏子权。此二人在战后之回忆文章中皆有提及。

典型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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