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2)

程结束后,就去了蒙古国。等到录完蒙古国的部分,《寻筝记》纪录片的录制便彻底结束。

十二月初,程西惟跟随剧组回到了国内。

在宁城机场与大家告别后,程西惟顺利与孟景忱会和。

上了车她才知道,孟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孟朵在半个月前正式起诉离婚,并且把陆殷出轨的证据一并交到了法院。

孟景忱握着程西惟的手,与她一起坐在后排,缓缓地跟她解释:“除了我替孟朵收集的证据之外,后期孟朵还找了私家侦探,拍到了陆殷与那个女孩子开房的视频。”

程西惟有点震惊。

她想起那天孟朵脸上龟裂的平静,还有她僵直着后背离去的背影,她以为孟朵会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还想等自己空下来去陪孟朵聊聊天。可她却没想到,孟朵竟然隐而不发,一出手就打得陆殷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真让人佩服!”

可孟景忱却摇了摇头,神色暗淡下来:“我知道她心里的痛苦。”

程西惟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没出声,等着孟景忱自己说下去。

孟景忱把这件事的后续跟她大致讲了一遍。

原来,孟朵起诉离婚之后,陆殷便另辟蹊径地去找孟家二老,试图通过孟家二老缓和关系,让孟朵撤诉。

陆殷算盘打得啪啪响,而孟家二老在这件事上居然也真的如陆殷所盘算的那样,开始阻止孟朵离婚。

当然,阻止的决定虽然一致,可阻止的原因却不一样。

在孟朝夕看来,孟朵离婚,还是因为丈夫出轨离婚,让亲戚朋友知道,就是给他丢人。他这一辈子,娶了连巧织这个没用的女人就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之前儿子离婚也让他抬不起头,要是现在女儿又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所以,死都不能离!

而连巧织则是担心孟朵,可她的担心却显得那样无用。

她对孟朵说:“女人是一幅画,婚姻是外面的画框。你离了婚,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你还带着个孩子,以后找的也不一定比陆殷好。朵朵,人这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别犟。”

孟朵因为离婚这事在父母这里受尽了气,恨恨地把自己关进房间。偏偏陆殷又假惺惺地找上门来道歉,孟朵终于忍无可忍,冲着门外的陆殷吼了一句:“你他妈是只土拨鼠啊,见洞就钻!滚!”

她虽然性格强势,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脏话,这回总算在陆殷面前破了例。

陆殷走后,孟景忱敲开了孟朵的门。

在弟弟面前,孟朵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问孟景忱:“我只是不想像妈妈一样,因为软弱被丈夫欺压一辈子,我错了吗?”

“我不想因为自己没用做不了事业让孩子像我小时候一样受委屈,所以我家里家外两手抓,我错了吗?!”

“可姓陆的居然告诉我,他出轨是因为觉得我太强势,在我身上找不到被依赖的感觉……”

孟朵说着,擦干了眼泪,狠狠地咬着牙说:“我不会放过他,我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还要让他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当女人停止哭泣,就是男人付出血泪的时候。

于是,孟朵正式开始了与陆殷的离婚官司,同时向业内发出传真邮件,告知同行陆殷即日起正式离职。并且委婉表示,谁跟陆殷合作就是跟她过不去,也是跟她背后的孟氏集团过不去。

然而,外部的损失可以及时叫停,可内心的创伤又该如何平复?

程西惟看着孟景忱,他与孟朵一母同胞,即使两人有再多矛盾,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关心着孟朵、爱护着孟朵。

车内流淌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程西惟独居的小公寓停下。

孟景忱扭头看她:“我可以一起上去吗?”

程西惟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怕是长在了她的心尖上。他的每一次皱眉、每一声叹息,她都能精确无误地感受到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程西惟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孟景忱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人。

孟景忱蓦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西西,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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