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吴叛党洛阳起事(1/3)

时值半夜,风声呜呜如泣如诉,没人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官差把刘驹往坟地里一扔,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躲藏在这里的刘陵手下就出来将刘驹抬走了。刘陵做事甚是小心稳妥,知道朝廷对淮南王府暗中早有监视,便让人直接把刘驹抬到春满酒楼去了。

“我们翁主吩咐过,人已经给你送回来了,你可要信守承诺,否则我们淮南王府也不是好惹的。”手下对那掌柜的转告道。

“人是送到了,可是明明都已经……”掌柜的指着脸色青白没了呼吸的刘驹,露出为难的神色。

“放心好了。他服下的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会暂时让人假死,给他服下这瓶解药,半个时辰之内他就会醒转过来的。”手下人留下解药就走了。

太皇太后薨逝,全国大丧,大汉以孝治国,皇帝也要为太皇太后披麻戴孝七日。刘彻服丧期间,仍需应付繁忙的国事,先不说远的,就是洛阳榆荚钱的事,就让他很头疼。

张翼德从牢里和使君告别后,当即带人前往洛阳调查此事,至今已有几日,收获甚微。唯一有点价值的线索就是查到这些私盗铸币好像是从西域地区流进来,而不是洛阳本地的私盗铸商人所为。

这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自大汉建国初期,匈奴就像铁钉一样钉在大汉的北方,对大汉形成巨大威胁。这些年,经过两代皇帝励精图治,大汉的国力不断提升,可匈奴的实力亦逐年壮大。匈奴人时常骚扰大汉北方边境,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刘彻继位之前就暗下决心,绝不能再任由匈奴肆意侵略下去,他一定要除掉这个隐患。

“如果有精通钱币之人能助属下一臂之力,查明此案指日可待。”张翼德通过手下传信,暗示皇帝如能借此机会让使君将功补过,便可免于死罪。

刘彻顺水推舟,在朝中宣布,若谁能查明洛阳榆荚钱一事,必定重重有赏。在这之后,朝中对处置使君仍持两方不同的意见。丞相韩安国就是力主先人罪名不可一概而论,应该给使君机会戴罪立功的那一方,向刘彻力谏释放使君。为此,他还私下拜谒刘彻,说他和使君在狱中相识,算是一对忘年之交,所以他愿意去狱中传话。

韩安国坐在牢门外,一面给使君添些酒菜,一面拉扯些家常。韩安国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放不下血海深仇,但是身为大汉的子民,你扪心自问,自先帝以来,到如今的皇上,我大汉如日方升威仪远播。这说明他们都是明君,是真正在为大汉、为百姓着想啊!为这样贤明的君主尽忠,亦是报国,亦是造福黎民苍生啊!难道非要推倒他们去效忠桀、纣和秦二世那样的昏君吗?你是个正直的人,家国之间应以大局为重,当年吴王起兵反叛,令天下民不聊生,不该受到责罚吗?”

使君端着酒杯沉默良久,终于将酒一饮而尽,叹息一声说:“大人您说的这些,晚辈其实都明白,也仔细想过。我若真想复仇,当时在东瓯我就不会帮着张兄弟调查聂宗义,也不会害得我二哥……”使君一直因刘驹被抓而内疚不已,如果他没有帮助东瓯,没有告密,没有帮忙剿灭聂宗义,或许东瓯和闽越的局势会大为不同,二哥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不久前,他听闻二哥刘驹服毒自尽的消息,痛不欲生,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几乎晕倒在地。

“我生父、养父、师祖爷爷,他们虽然都不在了,可是他们却留给我做人的道理。他们不希望我复仇,要我用一身本事去报效大汉,弥补我父亲当年犯下的过错,也是承担一个大汉子民应尽的责任。皇上对我用心良苦,使君不是不懂得感恩,只是接受也是需要时间的。”使君对刘彻的那点恨意,早就在一次次地接触中慢慢消磨减退。

他明白刘彻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他的江山,而他身上有刘彻所需要的东西。使君也懂得感恩,然父仇不共戴天,使君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放下。这次刘彻又煞费心机想为他脱罪,为了自己,也为了关心他的人,使君都必须要承情。

韩安国点点头:“你有这份心,皇上也会倍感欣慰。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你弄出这大牢,你可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说着,和使君干了一杯。

使君辞别韩大人,就埋头研究榆荚钱了。

铸造钱币是使君的强项,但是要如何遏制劣质钱币,却非他所擅长。这不仅仅是针对榆荚钱,朝廷和百姓都深受伪劣钱之苦,也该想个办法,解决市面上那些猖獗的私盗铸币了。上次帮聂宗义铸造不足值的钱币,也对他是一种启示,即站在私盗铸商人的角度去解决这个问题。

他时常琢磨,能不能有一种技术,让这些盗铸币者都无法模仿,彻底断绝他们的念想,让盗铸币现象完全绝迹。使君想起小时候,养父英卓每每谈到此事,总是一脸惆怅,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如今他要做的,也是父辈所未完成的心愿。

夜幕降临,洛阳城里却并不宁静。

张翼德正在官府的后院研究榆荚钱。近来他一直在调查此事,但始终没有太多进展。他手里拿着钱币翻来覆去,感觉还是无从下手。忽然,有一官差就慌慌张张地飞奔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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