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初月未满,商昭请命

商昭得知了怀化将军阵亡的消息后便急着进宫面见皇帝。

御书房。

“你这又是何苦？”

“陛下！”商昭匍匐在地，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前线已经有吴将军坐镇，怀化将军的仇你还愁报不了吗？”

“杀父之仇若不能亲自报得，商昭怎么对得起父亲的养育之恩！求陛下成全！”

“等战争结束，朕便要娶你，你现在却告诉朕你要上前线？荒谬！”

“陛下！”

且月初一，飞霜郡主任监军一职奉命赶往北境前线。

摄政王府里的梨树下摆了一方茶几，白若谷与韩初月在树下对坐。

“你早知道怀化将军有危险，为何不救？”韩初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白若谷。

“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我只是好奇，凭你的本事，难道还能不知道顾图南途中被杀，北国准备借机起刀兵偷袭怀化将军一事？”

“梆！”

白若谷放下茶杯，不发一言。

“这不像你。”韩初月坐直身子，继续道，“我已经替你查得很清楚了，飞霜郡主和左小溪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嫁给陛下。”

“只是如此?呵，你既是设计让她去送死，又为何想让我去她帐下做军医？”

“我不想她死。”白若谷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想她嫁给陛下。”

“等她从战场上回来，她照样得嫁给陛下。”

“等她回来，她还得替她父亲守孝三年。陛下是一国之君，后位不可能跟着空悬三年。帝都那么多适龄女子，太皇太后也不会任由陛下胡来。再说……怀化将军一死，商家的后台就算倒了。”

“所以……到时你要娶她吗？”

“唉。”

白若谷叹气，提起茶壶为韩初月倒茶。

他道：“她不是小溪，我不会娶她。既然这一切可能真的只是巧合，我会替绪松求娶商昭。”

“你的那个侄子？”白若谷解释到这里，韩初月算是明白了，她突然打趣道，“此刻你会不会后悔没有个儿子替你娶了她？”

白若谷只是笑笑，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树下喝着茶，彼此间再未说过一句话，韩初月突然觉得，就这样子其实也挺好的。

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掉入了她的茶杯里。

她起身准备离去。

“师妹！”白若谷见状也准备起身。

“你放心。”韩初月止步，背对着白若谷，她缓缓道，“既已喝过你的茶，我会去的。”

白若谷闻言舒了口气，坐了回去。

“还有，”只听韩初月继续道，“你既已被逐出师门，还是不要再叫我‘师妹’了。”

“我很抱歉。”白若谷低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良久，他抬头，庭院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人影。

北境，前线。

“北国真是太狡猾了！进贡的战马全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在战场上只要他们一吹哨子，那些马全都听他们的了！”

军帐内，吴子谦猛拍桌子，摇头叹息，十分气愤，“还好本将军听了郡主所言，只派了五百轻骑去打个头阵。否则……唉！”

“吴将军莫慌。”商昭摈退左右，对吴子谦道，“来之前陛下就已经交待过商昭了。”

“哦？”吴子谦闻言，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他忙问，“陛下有何妙计？”

“很早之前，陛下与摄政王就已经想到北国的贡马可能有问题，于是命人悄悄在马场训练，发现果不其然。”

“那……为何……”

“陛下猜得北国有异心，与摄政王商量准备将计就计。一方面命探子查探口哨的哨令，另一方面对战马也进行特殊训练，让它们听命与一种特殊的鼓声。当北国的哨声响时，马儿仍会听命哨声，当我国的鼓声响时，哨声便失灵了。”

“郡主为何刚才不说？”吴子谦的语气中稍显怪罪之意。

商昭笑道：“刚才我劝将军只出一部分轻骑打头阵便是想打消北国的顾虑，使对方轻敌，让我们有机可乘。临走前陛下已将鼓乐册子交予我，下次交战，我会亲自击鼓。”

“好，好啊！如此，这一战我们必赢。”

“报——”帐外有执戟郎高呼。

吴子谦道：“进！”

执戟郎进帐下跪道：“禀将军，郡主。有一位自称韩初月的姑娘求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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