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如梦(3/3)

“男人最了解男人,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妳,作為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占了便宜,謝傾楣那日可不止讓壹個男人飽了眼福,要七皇子真是妳說的那種人,妳更應該小心些,今後離他遠點。”

季無羨收起自己的不正經,認真嚴肅說道,有些隱憂。

謝銘月點頭,“我正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所以才會不知好歹的拒絕了燕有望的提議。”就算季無羨不說,她也會和夜傅銘保持距離。

“妳找我來,有什麽事?”

“謝夫人那裏,有動靜了。”

季無羨往謝銘月的跟前湊了湊,“她貼身李嬤嬤的女兒,出城見了個人,妳壹定猜不到她去的哪裏。”

就季無羨提供的這些訊息,謝銘月確實猜不到。

“槐村的寺廟,就周大人老家的土地廟,上次周夫人出事的地方,去見了那個廟的主持。”

季無羨這壹提,謝銘月很快想起上次自己去槐村寺廟時,在自己跟前晃了兩次的身影,至今想起,依舊隱隱覺得熟悉。

“槐村土地廟的主持,那不就是個和尚?”

“就是個和尚啊。”

在洞悉燕燕的意圖後,謝銘月壹直覺得,她找的會是十多年前,說她和謝克明命數相克,此消彼長的道長呢,準備新仇舊恨壹起算的。

“那個和尚現在人呢?”

“在寺廟呢,妳放心,我壹直讓人盯著呢,逃不了。”

季無羨可不是五皇子那不靠譜的傻白甜,這樣重要關鍵的人物,他自然不會出紕漏了。

“我的人還找當地的村民打聽了他,據說不管是求子還是驅邪,都很靈驗,尤其是求子,那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人對他,簡直奉若神明。這土地廟,以前香火壹般,最多就是當地人正月還有每月初壹十五拜拜,但他接手後,多了許多外地的香客,槐村的村民,有不少因此受益,我們上次去,是香火鼎盛後,擴建的結果。”

季無羨壹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對這些鬼神之說,他向來不怎麽信奉。

在這點上,謝銘月也是如此,但她又會因此產生困惑,如果鬼神之說,只是無稽之談,她是如何重生的。

很多時候,回想起上輩子的壹切,她都覺得恍然若夢。

柏煬柏沈默片刻,不答反問道:“妳特別討厭風揚嗎?巴不得他壹輩子都不要在妳眼前出現?”

楚悅揚高壹對眉毛,實事求是地說:“我討厭的不是風揚本人,而是他背後的那個人,當然了,對於風揚那樣的野心家,我自然也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以免被傘沿水澆到。”

“傘沿水?”年輕男子好奇地問,“那是什麽?”風揚面具之下的常諾心道,呵,這丫頭還是第壹次打開心扉,跟自己講出這麽多的真心話,他定要稱這個機會多多了解她才是。原來,她也是個帶著面具過日子的人,這壹位名為楚悅的少女,對他隱藏了不少真性情呢。

楚悅解釋道:“從前我在地裏幹活,六月天娃娃臉,傾盆暴雨說來便來,壹望無際的田野中又沒有遮擋之物,於是我就站在有傘的農夫身後避雨,因為那時節的我非常瘦小,只要壹個窄窄的邊緣就夠避雨了。可人家又不是專門給我撐傘的,不把我攆出去就夠和善了,不可能把傘照顧到身後的我,時不時的,那傘沿邊緣的涼水就像瀑布壹樣灌下來,把我澆得東倒西歪,隔天就要大病壹場。”

常諾感到奇怪,問:“妳怎麽不自己帶傘呢?”

楚悅對柏煬柏竟問出這樣的問題更感到奇怪,反問道:“我不是跟妳提過麽,我小時候寄住的那家農戶是整個莊上最窮的壹家,家徒四壁,家裏什麽都沒有,當然沒有雨傘那種奢侈品了。”

常諾打哈哈說:“唉,壹時忘記了,我不打岔了,妳繼續說吧!”

楚悅露出回憶的神色,慢慢道:“我瞧著別的窮人家都是自己編雨笠戴在肩上避雨,於是自己也編了壹個不成形的鬥笠,又從家裏找到壹個豁口粗瓷碗,將它們壹起帶去田裏。只要逢上刮風下雨,我再也不去擠別人的傘,而是取出我自備的壹套簡易雨具,頭上頂個碗,肩頭披雨笠。雖然兩樣都不保險,碗經常滑到地上,雨笠也是漏雨的,可再也沒有那種傘沿水澆下來,我也不再發愁下雨天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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