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1/2)

在泰国历史上充满血腥恐怖的一面,曾有三百多名犯人集体越狱,杀死上百名警察,惨不忍睹。

周遭的村庄早已搬迁。

为防止那种事故再度发生,泰国政府将这座叫安卡的监狱升级为一级防卫。

后来成为专门关押罪大恶极之徒的地方。

里面充满着毒枭、杀人磨头、政治经济重犯,犯人们每天蹲在号子里,不见天日,难得放风与劳作也是脚镣加身,几十名警察盯梢,枪口对准。

没有民主,没有改造。

活在里面的人就是等死。

金苍浩领着江倾下车。

在阴森高大院墙外的哨所前等待。

江倾没有说话。

从离开他们母子、上车开始。

一言不发。

除了抽烟就是抽烟。

此刻到了外面,连烟都抽不下去,拿拇食指就着猩红的火头、眼皮没眨一下的碾灭。

他穿一身黑衣,身长玉立。

金苍浩和里面人沟通好,眼神示意他,可以进去。

他抬眸,深深望了一眼打开门后,暗无天日的狭长甬道。

眉心轻皱。

跟着里面人进去。

一路穿绕,像进了迷宫。

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

四周高墙装了几百台摄像头,背着枪的狱警森严警卫,高瓦数的探照灯随处可见。

到了一间墙壁厚实,隔着一面钢筋网的房间。

其他人出去,江倾一个人坐在钢筋网前。

过了大概五分钟,沉重的脚镣声压抑的而来。

江倾抬头,黑眸一瞬不瞬,似平静非平静,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来人。

对方身形瘦削,露在囚服外的双手和脖颈明显见沧桑,一张脸不复当年贵气,架着无框镜片的眼却一如既往。

犀利、智慧、深藏不露。

“找你很费劲啊。”对方在坐下后,仍然不动声色的脸对着江倾。

他笑了一下,只有一下,之后又是那样一瞬不瞬的似静似不静眼神,望着对方,“没话跟我说?或者带话?”

对方嘴角扯了一下,镜片下的眸光有着他年岁积淀下来的沉稳魅力,哪怕他穿着囚服,背后被人持枪抵着脑袋。

一笑时,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度假中,随便见了一个小辈。

江倾年轻气盛,在外面叱咤风云,在有的老`江湖、比如乔景良的面前,克制力不堪一击。

他直接讽刺,“以为你死了,害我背上一份还不了的救命之恩,结果你在这里蹲苦牢,干什么?让我内疚?还是让你女儿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提到纪荷,江倾没法儿平静。

好在里面坐着的人也被震开了外皮。

乔景良,没错,这人是乔景良。

化成灰江倾都没法忘。

对方对他的吼声不屑一顾,只忽然目光一震,盯着他左手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戒指呢?”

声音震颤。

他脸上历经风霜,眼睛却是那样的慈爱,哪怕纪荷不在这里,原本该属于她丈夫的婚戒去向,深深牵动他。

江倾抬起手掌,晃了晃,“离婚了。”

“为什么。”乔景良仍然极力维持平静。

“就是离了。过不下去。”江倾这时候云淡风气起来,在椅子上一靠,甚至掏出一支烟点燃,“你辛辛苦苦换来我的平安,有什么用,我和她还是离婚了,她享受不到你的成果。你以为你这辈子都奉献给她了,其实屁都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倾!”乔景良发怒,目光动荡。

江倾笑,将他的怒气不当一回事,“我这趟来是告诉你——你真的不值得!”

忽然,将唇中烟碾灭,江倾换了一副脸色,变得暗无天日般,“一点不值得她为你难过——你算什么父亲!”

“你知道了。”乔景良眼中立时起雾,轻轻扯唇角笑了一声。

“当然知道。”江倾说,“我在这边待了三年,没一点手段今天也见不到你不是吗?你,千辛万苦躲来这个地方,换了名字,做到这种地步,是躲谁?躲找了你十几年、在你身边快十年,你都不认的亲生女儿吗!”

江倾摇头,为她不值,“我回国后,想过各种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我愧疚,你知道,我做的事上瞒父母、下骗妻儿,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瞬间忘了所有设想,因为没有哪一种有真实的更残忍。我痛不欲生……”

“既然痛不欲生,就该理解我。”乔景良漫不经心打断,“这一辈子,我无颜认她。”

“你不是无颜,你是懦夫。”江倾站起身,眼睛深红着回忆,“有一天,我给她做了一碗面,她还没吃,看到就猛然落泪,我回国后那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水汹涌,我敢说,你当时在场,你一定想方设想安慰她。可惜,你永远不会在场。以后,我也不会**丝面给她,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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