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2)
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臣辜负过很多,做错过很多,只是,此次驻扎山月关,今后便是寒衣铁甲、大漠饮血,永远不会回京,臣斗胆向公主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臣,想请公主念在幼时情谊,在公主心中留给臣一丝丝位置。”
薛予羡是大靖第一异姓王世子,未及冠便有大靖第一公子之称,若非后来其中种种变故,他必定骄傲肆意,断不会如今这般卑微乞求一个位置。
若不是这一世亲身经历,成华也定然不会想过,她竟然是薛予羡的两世的执念。
他为她换命,又为她犯下诸多错。
在成华眼中,她和他互相伤害、猜忌,前世多少等待和磋磨 ,这一世因为他被贬山月关都全部结束了。
可是,陆绶何其无辜。
成华道:“本宫不会因为你迷途知返、顺便又好心救陆绶就感激于你。”
“若非你,便不会生出许多事端。”
“至于你说的位置——”成华淡淡道:“陆绶对本宫如何,本宫自然以心相待。”
薛予羡目光渐渐暗淡,他如今也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兴许他和公主的开始就不太对,隔着太多阴差阳错和朝堂诡谲。
像是陆绶那样的人,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公主开心就好,或许这样的无欲无求,才能打动公主。
薛予羡苦笑了一下,涩意上涌良久,才行了个大礼准备退下。
忽的,公主叫住了他。
薛予羡回头,公主高高在上,带着一种君主特有的疏离:“薛卿既是本宫的臣子,本宫真心劝薛卿一句,放下执念,好好为北境担待、为天下黎民担待,这样才不辜负薛家百年门楣。”
“至于其他,本宫与你已是两不相欠,你对不起的,唯有陆绶。”
88. 入怀(二) “伤早好了,还等么?”……
酉时过, 夕阳西垂,摇摇欲坠。
步云街一道,林立的木制建筑被长长拉出一线影子, 安静地躺在青石路上。
薛予羡当街坐在一家酒坊门口,头顶上是一株枯树仅剩不多的枝丫。
他饮下一盅酒, 算了算时间,就如同料想看见了陆绶。
陆绶如今多多少少算得上是风光无限,一身他平日根本看不上的暗蓝色水纹官服,竟然也能让他穿得华贵起来。
他敛下心里的百感交集,站了起来。
薛予羡与陆绶四目相对片刻, 陆绶翻身下马。
薛予羡确实没见过陆绶这样的人, 论起来他们确实算是撕破脸皮、你死我活, 可他还能率先符合礼仪向他行礼, 还没有丝毫不满?
薛予羡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复又坐了回去。
他捏着茶壶自顾自沏了两杯茶,之后朝前推出一盏:“陆大人觉得人有前世今生么?”
陆绶眉头微蹙,坐在了薛予羡的对面。
他沉静的目光扫过薛予羡,心下了然:薛予羡是要告诉他一些前世的事情。
对此,他没有什么惊讶, 在他看到薛予羡对公主的突然转性一般的执念的时候, 他就隐隐有了猜想,薛予羡必定也和他一样……
只是上一世,公主明明不在意他,故而直到现在,他都时常觉得,如今所有的日子都像是一场幻觉,镜花水月、梦醒即空。
“信。”
薛予羡捏着茶盏, 目光虚浮不知看向哪里,只是有些回味似的:“公主说,我不欠谁的,只是欠你的。”
“我虽不甘,但有些事还是想说出来。”
“是我换回了公主。”薛予羡看着陆绶道。
陆绶一怔,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答案。
当年在山月关,秦王势颓,只要山月关失守,北戎南下一城后便入西河谷,那里是楚王系的人守着,那个位置天时地利,一战便能扬名。
若非公主非要到前线,薛予羡舍了那一城也并不是不能。
可是,山月关的百姓将士就活该被放弃在皇室争权的诡谲里吗?
陆绶神色沉了下来:“所以?”
“百姓为重,我非争权而不顾北境的人。不支援山月关,而是因为山月关外山崩。”
“不过,我确实拖延了。”
薛予羡捏了捏眉心,像是不得不承认一般,苦笑道:“若我知道,你死了公主会心灰意冷,那我定然不会拖欠那一个时辰。”
陆绶彻底怔住了。
弯月如钩,白练如洗。
陆绶走在走过数遍的步云街,脚下是整齐的青石板,两侧是华美的亭台楼阁,可他想起的却是上一世无数个大漠饮血的日子。
他是公主的污点,他是公主聊以宽慰的替代品,等到他知道这一切,他只需因着最后的一丝傲骨,换公主一句滚罢了。
他那时一直这样认为。
可他从来不知道,公主在众叛亲离、与驸马撕破脸皮的时候,还想着为他争最后的一丝真相。
在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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