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逼宫(2)(2/6)
两营,一骑穿过大雨往城门奔去。马背上的士兵朝守城军士亮出军牌:“我乃骁虎营校尉,有要事入宫面圣!”
惊雷持续不断,几乎淹没了人声。
此时宫中德政殿内,岑融狠狠一拍书案,厉声道:“御史台好大的胆子!”
乐泰与各部尚书、常律寺卿跪在殿中,他手持一卷奏折,高声诵读。
岑煅立在一旁,不声不响。那折子上所说所写全是岑融的罪状。他过去如何因纠结臣怨,罔顾沈水下游十几万人命,开闸放洪;他纵容毫无官职之平民干涉政务,以谋私利。最重一条罪状,便是他弑父弑君,大逆不道。
岑融怒极反笑:“好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明不德!岑煅,我倒小看了你,你何时笼络到这么多……”他忽然一顿,眼神扫过殿内众人,了然一笑:“原来如此,夏侯信,邓白,孙嘉圣,乔英师,你们都是梁安崇学生。”
他一指岑煅,怒吼道:“你与梁安崇果真是一伙!”
夏侯信朗声道:“我等秉义发声,并不因我等从前曾是何人弟子、又受何人恩惠。我等为官多年,心系百姓,敬重先帝。你如此忤逆狠毒,天下人人尽可唾之,我等今日就算死了,也要为先帝挣这一口气。”
“欲加之罪,”岑融丝毫不惧,他缓慢落座,“何患无辞。”
“常律寺和御史台已将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夏侯信说,“你绞杀先帝,是证人杨执园亲眼所见。”
岑融瞳仁一缩,厉声道:“杨执园?!”
他目光缓缓扫过殿内数人,最后落在笔直站立的岑煅身上。一切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岑融忽然起身站起,大吼:“来人!!!”
吼声淹没在雨声之中。殿外一片沉寂。
守在德政殿外的内侍与官兵尽数倒在院内一角,已被岑煅的人看管起来。血水渗入草丛泥土,咕嘟作响。
门外的安静令岑融面色剧变。乐泰从怀中掏出一份诏书,放在案上:“官家,这是御史台为您拟好的退位诏书。”
德政殿后,一名瘦小太监瑟瑟发抖。他捂着自己耳朵,但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回头看了眼宫墙,他拼命爬上假山石,艰难翻过去,落到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宫中静得可怕,他顾不得大雨泼面,拼了命地往前跑。
德政殿外没看到禁军,这恨不寻常。但他知道此去不远就是太后居住的慈宣殿。他跑得越来越急,摔了一跤又匆忙爬起,下巴与鼻子鲜血淋漓,他突然哭了出来,迎着瓢泼大雨边哭边用尚未变化的声音喊:“……救、救——”
话音未落,咚地一声,他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一位身穿禁军服饰的青年落在他身后,把他拖起绑好,扔在角落的隐蔽处。见那小内侍被淋得狼狈,青年随手摘了张大叶子挡在他脸上。
同样身着禁军服饰的沈灯大步走来:“你认得?”
陈霜摇头:“不认识。只不过我当时离宫,也差不多同他一个年纪。”
沈灯忽然按住他肩膀,两人闪进树丛后躲避。身侧长廊上走过一行人,为首的妇人雍容华贵,陈霜只看她发饰衣裙一眼,登时睁大了眼睛。
“圣人,太后已经命你不必前去服侍,你何必又……”妇人身旁侍女低声道。
“这雷雨天母后睡不安稳。我去看看便回。”新容低声回答,“快走吧,这雨有点儿冷。”
一行人在雨中挑着避雨的廊亭走,抵达慈宣殿外时,新容忽然一愣。
殿外站着几位陌生面孔的禁军与内侍,不见她平时熟悉的人。
内侍还未通传,殿门便打开了,从中走出的是谨太妃。
谨太妃称太后困倦,用完午膳便睡了,又说她和自己谈往事谈得热烈,不舍得让自己离开,醒后两人还要继续说话。“新容不必操劳。等太后醒来我便告诉她你已来过。”谨太妃笑道,“你身子沉重,切莫乱走了。”
新容向她见礼,朝昏暗的殿内看了一眼。“桃英和秋白呢?”她微笑道,“母后歇息时,总要她俩在身边陪着的。”
“今日与我说话说得高兴,聊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她便让她俩退下了。”谨太妃笑答,“找桃英和秋白是有什么要事么?”
新容摆摆手,忽然抬腿迈入慈宣殿:“不了,我跟母后说句话便走。”
谨太妃一怔,不敢阻拦,生怕被她看出不妥,新容行动飞快,已经转入寝室内。
床上垂挂纱帘,隐约可见其中之人正是太后。新容低声问:“母后,可是身子不适?”
纱帘之后,阮不奇藏身被中,一双手卡在太后后颈。太后不敢出声,全因她衣裳被阮不奇剥个精光,背上抵着冰凉刀尖。自己若是出声,不仅丑态尽现,命也可能立刻交待在这十来岁的小恶鬼手中。新容只带了一个侍女进入寝室,念及她腹中还有龙子,太后踟蹰不定,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开口。
阮不奇在她身后出声,嗓音低沉,跟太后极为相似:“只是困了,你走吧。”
新容又走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