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虎僵邪功,天师灵符(2/2)

,竟将台面灼出一串黑漆漆的坑窝。青烟飘起,又被水风吹散。

公孙玄同微觉头皮发麻,知道这等邪祟之事,绝非寻常拳脚功夫所能对付。当即探手入怀、摸出一张尉迟渊送的黄符,夹在手中,心里才稍稍安定。

便在这时,施孝仁四肢一屈一腾,身子顿如飞火流星、贴着台面便向公孙玄同飞突而来!

公孙玄同不及多想,气出丹田、灌于双腿,一个“旱地拔葱”,凭空跃起丈许来高。却是身形倒转、头下脚上,一手护着面门脖颈,另一手捏着黄符、“啪”地一声脆响,拍在了施孝仁额头上。

岂料施孝仁只是身子微僵,那黄符便“忽”地一声、烧作一团明焰,接着化作飞灰,被水风带向下游去了。

而公孙玄同冲势已尽,身子开始回落。施孝仁一对血瞳骤然放大、显出难以抑制的兴奋,猛地向前一扑,登时钳住公孙玄同双臂,接着就势一咬、便要咬断他喉管。

命悬一线之际,公孙玄同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力,竟从施孝仁的扑咬下挣开三寸。施孝仁腥臭扑鼻的犬牙,却是咬在了公孙玄同肩头,穿透衣袍,刺入皮肉,痛得他浑身一抽。随即便觉身上气血开始流失,一股乏力刚从胸中生出,传遍全身,竟提不起半分抗拒之力。

而施孝仁却面色狰狞,一面吮血、一面咕咚有声,瞧得台下群侠目瞪口呆、一片死寂,没有了喝彩,亦没有怒斥。

“妖人妖法!还不速速收功!”

便在公孙玄同头晕目眩、暗道“吾命休矣”的时候,一道青影忽自北面踏草而来,手中还捏着一枚朱砂桃木书就的灵符。眼见施孝仁便要将公孙玄同吸干血液,当即一声断喝,手中灵符挥掌拍出,

“妖道士,哪里学来这等阴损功法?!竟以活人气血为食、借以强健己身!也不知你练得这般地步、害了多少人命,今日须饶你不得!”

说着又是“啪”地一记轻响,这桃木灵符、牢牢印在施孝仁额头上,顷刻烙起一阵黑烟。

施孝仁一声惨呼,连退几步,手爪已松开公孙玄同,锋利如刀的指甲上、还挂着殷红血渍。他浑身战栗、似痛苦不堪,双爪凭空乱挥,想要剥掉额上灵符。

然而黑烟愈发浓郁,那灵符也似在他额上落地生根,无法拔除。直到他将面门抓花、弄得血肉模糊时,黑烟才渐渐淡去。灵符上的朱砂符文荡然无存,只剩下光秃秃的桃木片、犹然粘在额上,没有半分掉落之意。

而施孝仁却似用脱了力,瘫软在地。双目、犬齿俱恢复如常,只是面色煞白,仿佛大病初愈、显出前所未有的虚弱来。

公孙玄同脱离魔爪,踉踉跄跄行至青影身前,强撑着拱手行礼道:“吴天师万安!方才交手、着实凶险……贫道谢过相救之恩!”

这人一身青袍,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正是几日未见的吴正节吴天师。却见他一把搀住公孙玄同,白须微抖道:“道友何故、竟与这身具邪法之徒登台竞技?这‘神都武林大会’不是午时才开么?”

公孙玄同顿觉一股暖烘烘的阳元之气,从肘腋而出、迅速汇入自己周天之中,委顿之态登时一振,不由向吴天师投去感激之色。接着便将方才“席位之争”简单讲了一番,听得吴天师双眉直抖。

弄清了来龙去脉,吴天师才踱到施孝仁身前,笑眯眯道:“妖道士,老道本欲替天行道、叫你这等误入歧途、暗修邪功之徒,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一来、你与公孙道友比试未完,二来、这四方台禁绝杀伤性命。老道素来遵规守法,便先留你一命,以观后效。嘿嘿!”

公孙玄同亦走上前,打起精神道:“贫道不才,已接下你九招。还有一招,请施观主赐教!”

施孝仁挣扎着爬起来,面无人色,恨恨说道:“施某人苦心修习的‘虎僵功’已被你这道友破了,还说什么切磋?!这一局便算你胜……那一席之位、便让与尔等……哼!”

施孝仁说罢,却是不再理会二人,在闻声跑来的景云观道士搀扶下,一路出了辕门。

待灵真禅师宣布了胜负,吴天师才又扶起公孙玄同、也向台下而行。口中忽地问道:

“我那杨小友,为何还未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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