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循焰而至(2/3)

罪了不良帅、被留在此处蹲守,白白错失了捉拿刺客的良机。

郑六郎、苏绢绢、杜沙洲三人对望一眼,纷纷摸下墙来。觑着广利坊外漏洞百出的守卫,各自展开身形,借着树影、斜贯长街。旋即更不停步,飞身上墙,很快便进到了广利坊中。

三人汇在一处,互为耳目,直奔颍川别业而来。

苏绢绢一路潜行、走走停停,忽地不解道:“郑六哥,那些不良卫何以相信刺客之说?且断定刺客一定在广利坊中?倘或他们不信,杨少侠的计策岂非劳而无功?还要将咱们搭进去。”

郑六郎目不斜视、脚下放缓,随口答道:“你没听到那颍川别业中,如今正大呼小叫、鸡飞狗跳么?说明定然有贼人混进了宅院中,或为谋财、或为害命,总之并未捉到。

且不提这广利坊中,本就有不良卫守着坊门;单是那些四面赶来的不良卫,早也将这周围翻了一遍,岂会有寻常贼人容身之所?于是便可推断、贼人定然还在坊中,只须守株待兔便可。”

苏绢绢却一脸不屑道:“既然这些不良卫、上赶着来巴结元载,何不索性将颍川别业围起,叫贼人插翅难飞?”

郑六郎耐着性子解释道:“若果真将贼人困在元府、难以脱身,势必狗急跳墙,捉了元府中人以作要挟。届时这些不良卫纵然能击杀贼人,也是吃力不讨好。不如待那贼人逃出元府,警惕稍减,才好集众人之力、一举拿下。”

苏绢绢待要再问,却听杜沙洲哑声道:“老郑、绢绢,你二人且先打住,我嗅到硫磺味了。刘木匠释放焰火之处,应当就在左近。”

郑六郎、苏绢绢闻言,当即噤声。紧跟在杜沙洲身后,绕着颍川别业高高的院墙,向北面疾行。行过数十丈,却看到杜沙洲向左一转、又往西面而去,当即也身形稍缓,紧追其后。这次不过奔出五六丈,便见杜沙洲枯瘦的身体撑着宽大毡袍,好似乘风御器般、向几丈高的屋檐上飘去。

郑六郎、苏绢绢却是见怪不怪,心知他这些障眼法,不过遮瞒一下寻常人的耳目罢了。当即也各自施展轻功,攀上屋檐,与杜沙洲一道、蹑手蹑脚翻过正脊,摸到一处四四方方的物什前。

郑六郎前几日还曾去“刘记木作行”帮忙,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件粗布袍衫。连忙掀开上面瓦片、双手抱起,只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十指轻轻握了握、发现血渍并未干透,当下猜到刘木匠定然是刚安放好这些物什不久,便又去了他处。只是为何要这般做?却着实理不出个头绪来。

苏绢绢纤手一探,便将那粗布袍衫上的皮囊抓在了手中。打开一看,见是那枚巴掌大的金斧头,不由双目噙泪、喉间更咽道:

“嘤嘤!这金斧子是他从前那个相好送的……须臾不曾离身,今日竟抛在了这里……虽不知他要去做什么,我却知他定然是抱了必死之心……嘤嘤嘤!”

杜沙洲却捡来一只熏得乌黑的竹筒,低声宽慰道:“绢绢!先莫急着伤心。或许刘木匠放下这些,只是给咱们留个信物罢了。若他一心求死,又何必放这焰火、引咱们三人前来?

依驼子之见,他必是因身上有伤、担心所行之事难以周全,才想出这法子来,好邀咱们一同行事。‘贱籍四友’苟活市井这么多年,一身所学再不亮出来,只怕要带着入土啦!”

郑六郎呆在那里,口中兀自不肯相信:“怎会这般……刘木匠并无什么惊天怨忿、血海深仇,性格又一向沉稳……明明已逃到此处,又为何折返回去、以身犯险?”

苏绢绢摸了摸眼泪,顺着郑六郎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几只浅浅的木屐血印,沿着乌瓦、一路向下,最终消失在宅院隔墙上。

杜沙洲侧耳听了半晌,知道檐下窄院无人、当先轻轻跃下。鼻翼微抖,嗅了又嗅,忽地寻到一处木门前,声音凝重道:“老郑、绢绢,你二人也下来罢!这房中有蹊跷。”

郑六郎、苏绢绢心头一凛、相继跃下,向杜沙洲凑了过来。还未靠近木门,郑六郎已经掩鼻皱眉道:“好重的尸臭!这么热的天气,至少也放了十几个时辰了……”

苏绢绢也掩起口鼻、提议道:“进去一看便知。”

三人推门而入,当即看到地上堆着的一领领芦席。其中一领芦席已经打开,一具瞠目结舌的男尸躺在上面,身上数处刀伤正向外溢着脓水。毫无神采的双眼直直盯着闯入的三人,惊得苏绢绢当场花容失色、险些便要叫出声来。

幸而郑六郎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嘴捂住。

杜沙洲顺手郑六郎腰间拔出解牛刀,将其他芦席逐一破开。映入眼帘的、果然便是一具具表情惊恐不甘的男尸!尸身双手上,俱结着木匠独有的、厚厚的老茧。

郑六郎见状、压着怒气道:“老郑我总算知道刘木匠何故折返了。这男尸生前也是个木匠,若所料不错、其他芦席中裹着的,定然也是被害死的木匠尸身……换作是我,见同行兄弟被这般肆意屠戮,要做的头一桩事、必定是给他们报仇!”

杜沙洲干脆利落、又将解牛刀插回到郑六郎腰间,做出个噤声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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