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3)

桌上的瓷碗,遮月正哭着给付茗颂梳发。

只听遮月哭着道:“皇上下了命,不许娘娘出屋门,也不许旁人近身,只留奴婢与素心贴身伺候,娘娘,您昨夜究竟是去哪儿了啊?”

付茗颂抿唇未答,只是轻声道:“头发都叫你梳端好几根了。”

遮月哽咽着忍下哭腔,手上动作也一并放轻。

梳洗过后,付茗颂也没为难宫人,并未要走出这间寝殿,老老实实在软榻上坐下,屏退素心与遮月。

然而,遮月却还留在这儿。

见她看过来,遮月窘迫又为难地扣紧双手,她道:“娘娘,皇上吩咐奴婢在此处候着,伺候好娘娘。”

说是伺候,实则,不过是看着她罢了。

姑娘顿了顿,并未多言,默许了素心在此,素心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过片刻,她仰头道:“素心,能拿点针线和羊皮进来么?皇上没说不许罢?”

素心一愣,忙点头应是。

她心想,约莫是娘娘呆得无趣了,做些针线消遣,倒也是应当。

然而这一消遣,付茗颂整日便再没抬起过头,连晚膳都免了。

待到亥时,她揉了揉眸子,哑着声儿道:“素心。”

素心上前,就见榻上的女子伸手递过来个精美的圆形荷包,上头还绣了两只锦鲤,这绣功,素心忍不住大大惊讶了一番。

不过,这是作甚?

付茗颂拿过茶水,抿了口道:“送去皇上那儿罢。”

素心一愣,恍然大悟。娘娘这一整日,只用了一顿早膳,不吃不喝就为做个荷包赠予皇上,想来,也是想要皇上消气的。

她虽是闻恕拨过来的宫女,但伺候人久了,总是要生出感情的,且瞧着帝后不合,她们做下人的,也无甚好处。

是以,她忙点下头,“奴婢亲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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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闻恕捏着这褐色荷包,垂眸不动,元禄也瞧不出他现下是什么个神情。

须臾,男人起身,踱步至窗边,一手推开轩窗,春日的风扑面而来,带着一阵桂花的香气。

他脑仁突突跳着,那崭新的荷包叫他捏变形,他一闭眼,就能想起与之相关的一段故事。

上辈子,约莫是尚家事发的前六日——

是夏日。

静谧安详的宫殿,花窗被推开一半,窗外鸟语蝉鸣,室内的人半趴在塌上,手里一针一线,缝得认真。。

衣领微敞,酥-胸半露,全然不自知。

亦或是故意的。

听到他来,姑娘立即翻身下来,就着薄薄的衣料贴身而上,邀功似的道:“皇上,待臣妾给您做好荷包,您戴我这个,将瑶妃送您的丢了,行吗?”

她将善妒二字摆在明面上,也不怕他因此责备她。

这是她的心计,她太了解男人了。

让女人为之嫉妒和癫狂,恰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和好胜心,他怎会责备她呢,他被她哄得,满心都只有她。

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之后,她细喘着气,葱白的指尖在他胸口打转画圈,她道:“在我的家乡,荷包只能送给爱慕的男子,且男子若是收下,就是同样也爱慕着女子。”

她亮盈盈的眸子抬起,看向他:“我心悦皇上,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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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恕睁眼,气息急促地喘了两下。

那枚荷包终是在尚家事发后,没能交到他手中。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想,那日她说的话可信么?是真的,还是又拿来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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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颂送去一枚荷包,可回音却石沉大海。

一连七日,闻恕没踏进昭阳宫一次。

这回便是连沈太后都坐不住了,她原还对那日沁心湖一事耿耿于怀,总想打破这后宫专宠的现象——

然而,不等她打好腹稿,昭阳宫便“失宠”了?

可自打这以后,沈太后亲眼见闻恕又回到了御书房—景阳宫两点一线的日子。

杨姑姑上茶,道:“皇后圣宠衰弱,未必不是好事儿,说不准这便是雨露均沾的开端呢。”

沈太后“呵”一声落下,抬手挡了杨姑姑递上的茶,道:“有时这失宠,未必就不意味着得宠,皇上去昭阳宫时,人人都道皇帝专宠,现下呢,他不到昭阳宫去,他去何处了?”

杨姑姑一噎,微微一怔。

沈太后揉着眉心,长长叹了声气,“前几日要你搜罗的各家姑娘的名册,就罢了。”

“是。”杨姑姑应。

宫里有人着急,宫外,亦是有人惦记。

三月六日,酉时,夕阳渐落,气候和煦。

宋长诀从薛显清那儿讨了坛不易醉人的好酒往宫里去。

他将酒坛往御前一放,道:“劳烦元公公拿两只酒盏来。”

不及元禄动作,座上之人便冷声道:“你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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