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2/3)

“你们,不许穿......”

“你们不许穿成这样......这是苏维埃的红旗......”

他已经做好了得到毒打的准备,但是迎接他的却不是毒打,而是怀抱。

他抬起头,吃惊地发现,这些不是当地寡头、财团的人马——那些人的打手,都雇佣的是当的年轻人,一无所有,所以可以为了一点很少的钱,甘愿豁出命去当财团、土豪打手。

那些打手,没有这样坚定的目光,坚毅的面容,风霜里粗糙却红润饱满的脸颊。

为首的高大的年轻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他抱了一抱,像是久别重逢的战友:

“可是,同志,我们就是苏维埃的布尔什维克啊。”

他们做好他不相信的准备,但是老人浑浊的眼睛却一霎时亮了,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做梦一样喃喃:

“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才回来......”

年迈者委屈至极地抱怨,声音渐低,又带着遗憾:“......等了,这么久......我都老了...”

手渐渐无力滑下。

老人脸色泛着青灰色,他浑浊的眼里全是泪痕,嘴角含着笑,似乎在做美梦般睡去了。

年轻人们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抢救,却没有任何办法。军医从他手里的酒瓶找到了老人的死因,把酒瓶拿给其他布尔什维克看。

他们本以为这是伏加特,互相传看,却皱起眉,神色愕然:这是浴液。洗澡用的,只是含有酒精成分,其中有大量的致死的甲醇。

布尔什维克们久久没有言语,最终长长一叹,挖了坟包,掩埋了老人,然后握紧红旗,继续前行。

他们身后,却白雾骤起。

一位新的年轻的红军从雾中走了出来,他走路略有些一高一低,背着修理铁路的大工具箱,却不影响其矫健豪气。他一边追赶红旗,一边在喊:“同志们,等等我,等等我,我来迟了。”

年轻的布尔什维克面露不忍,却最终没有言语,包括一位女红军,都只是热情地抢着与新红军握手,说:

“走罢,同志。”

红军的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克拉斯大学。

教授声音嘶哑地讲完了一堂大课,慢慢地收拾课本出去了。

她走了一步,险些跌倒,幸好是一位外国的留学生扶住了她。

留学生平时和她的关系好,也愿意送她回家。

这留学生是个天真的小女生,她叽叽喳喳地,像只天真的小鸟,偶尔也有不知世事,啄痛人的时候:“教授,您已经六十九岁了,您可以少讲一堂课的。”

教授慢慢地摇摇头:“孩子,上满三节大课,课时费,才够我丈夫的药钱。”

小女生不说话了,她们走出了大学,走过这座俄罗斯大城市街头。

一路看过断手断脚的退伍士兵在乞讨,看过一年四季,包括寒冬腊月,都在街头卖艺的青年,

看过街边喝醉了劣质酒精躺着的老头、中年人。很少有年轻女人。出身不够高的年轻女人,能跑的,或者被迫,或者主动,都跑去别国了。

教授一步又一步地走过这些人。

她慢慢地说:“从前,我们喝酒,但是很克制,不会这样因为酗酒,成日里醉在梦乡。”

老太太慢慢地说:“可是,后来,我们怎么能不喝?没有职业,没有钱,没有未来。我们只有酒,只有暴力。”

她潸然泪下:“别国嘲笑我们是战斗民族,嘲笑我们的人民,竟然在冬季与熊搏斗,在冰河上发疯;竟然去买含有酒精的浴液,防冻液,医用酒精,工业酒精来饮用,酒精中毒而死”

“可是,学识没有用,未来也没有。甚至买不起一瓶伏加特。我们所有的,只有与野兽一样发泄的暴力,只有一醉梦乡,才能回忆起的苏维埃。”

留学生疑惑不解地望着她:“老师,当年投票赞成苏联解体的,不是你们吗?”

一直显得优雅正派的老教授却颇为失态地吼道:“不是我们!”

竟然浑身发起抖来,反复地说:“我们都投了反对票,绝大部分的人民,包括我们,都投了反对票!”

九十年代初的那一天,解体前夕,大部分的苏联人,都投了反对解体的票。

可是,有什么用?

从来温文尔雅,教导她们要谨言慎行的老教授,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她说:"他们却竟然敢对外说,祖国是由我们投票放弃的。"

她面容上强烈的恨意使她年迈慈祥的面容一时变得冷硬无比。

学生被她吓到了。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重新平静下来,向学生道了歉,两人在道路边告辞,她独自走完最后一段路。

她走过光鲜亮丽的富人区,看那些衣着与美国接轨的时尚女孩,跑车。

慢慢地,走回她的,败落的,在苏联时候分配给教师的小房子里去。

但愿丈夫吃了药,能好好休息一晚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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