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玘受伤(1/2)

白珩身体出人意料地恢复很快,不过几日,已能下地行走。

此刻他站在窗前,身后是前来探望的皇后长女清平公主。

下人早已屏退,屋里只剩姐弟二人。

清平公主青丝挽凤钗,耳著明月珠,穿一身银丝纹饰的蜀锦宫袍,衣饰繁华,妆容精致。

“皇姐前来所为何事?劝我不要与白玘相争?”白珩侧目看着清平公主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模样,讲话却毫不留情,“我是不愿相争,不然为何整日蜷缩在这永和宫里?外人不知,难道皇姐也不知吗?”

清平公主默不作声。

“你可有见白玘放过我?”

“三弟……”

“二皇子到——”

忽起一声通报,令一向温顺儒雅的白珩眼中寒意森森。

“三弟!”二皇子人未至声先来,满腔的关切与欣喜,“你已能下床了!快让皇兄看看,可还有哪里不好?你卧床这几日,父皇都无心朝政,为兄也是惶恐不安,还苦了整日为你茶饭不思的昭凌妹妹——”

白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下人早已知趣地留在门外。白珩看着装腔作势的二皇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这屋里已经没了外人,二弟不用费心作势了。”先冷冷开口的却是清平公主。

白玘不以为意地一笑,脸上天真神情自然无比,狭长的眼睛一如往常微眯出弧度,对这直白的揭穿显然不放在心上。

白珩看着他走近,脚下轻踱着步子走到一旁的红木卷草纹剑架前,低头轻抚着其上布满灰尘的剑鞘,背对着走来的白玘,淡然说道:“皇兄这次实在大意,如此大好的机会,该想个万全之策让臣弟死透了才好。”

二皇子手中一柄合拢的象牙骨折扇轻抵着下巴,笑容一眼看去不带丝毫的虚情假意,娓娓说道:“三弟自小惊才绝艳,十岁便被翰林学士称为‘胸有经韬纬略,六艺样样精通’。即使涟妃死后你便常年称病,消极避世,这份才学又加上父皇的愧意,依然让皇兄感到如芒在背啊。”

“如此说来,倒是臣弟的不是了。”白珩依旧没有回头,手中握紧了这把许久不曾出鞘的长剑,语气依旧云淡风轻。

“三弟这柄‘巽风’剑多年不用,怕是早已钝了吧?”似乎毫无自知的白玘走到白珩身边,越过他肩头看着这柄沾灰的长剑,轻笑道。

“是啊。”白珩却也跟着轻笑一声,“臣弟执剑时方才总角,不过孩童,所谓精通实在谬赞。而如今长剑已钝,为何皇兄还记挂于心?”

“三弟自谦。”白玘正说着,眼旁寒光一闪,手中折扇下意识一挡,却直接被打落脱手,接着颈间一凉,白珩手中长剑已经贴了上来。

这力道来得迅猛,白珩也并未有意急收,剑身所停之处已经殷出丝丝血迹。

“三弟——”一旁的清平公主忍不住轻呼一声。

“皇姐莫急。”吃惊之后便又是一笑的白玘盯着白珩,任由长剑寸寸吃进,目不转睛说道,“三弟若要杀我,这一剑早就斩了。”

“你再多说,我现在就斩了。”白珩手中力道又是一重,一汩鲜血随之流出,痛得白玘眉头轻皱,不由“咝——”地抽了口冷气。白珩看着这鲜红的血色攀上长剑,手中力道不轻反重,蓦地腾起一股杀意。

“三弟!”看着形势变换的清平公主一声惊呼,情急之下一双玉手一把握住剑身,不顾伤痛,只求助地看着白珩,流下两行清泪。

“皇姐如此舍身相护,臣弟当真感动。”白玘却不识时务地嬉笑一声。

“还不闭嘴!”清平公主转头瞪了白玘一眼,带着哭腔怒喝道。

“娴妃娘娘到——”

僵持之中,殿外又传来拖着长音的一声通报。

“呵。”白珩看着清平公主再次投来的央求目光,冷笑一声,终于松了手中长剑。“今天我这永和宫真是热闹,难得一见。”他看着显然是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娴妃,缓缓收剑入鞘,放回红木剑架之上。

失血不少的白玘此时已经脸色苍白,身上气劲一松更是脚下一个趔趄,清平公主顾不得满手血痕,急忙扶住。

“玘儿!”看见白玘惨状的娴妃脸色煞白,作势就要晕倒,被一旁丫环搀住,才失魂落魄地踩着碎步跑上前去,一只手颤抖着悬在白玘颈边,顷刻间便已泪如雨下。“快,快传御医!”娴妃推开清平公主,把白玘抱在怀里,扶上卧榻,一手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哭成个泪人。

“娘。”躺在白珩床上的白玘看着娴妃虚弱一笑,咧开嘴轻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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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琅寰殿的沈凤九本来正步履悠然地要回永和宫,忽然猛地抬头极快一瞥,脚下紧跟着几个轻踮跃上宫墙,便追着一道黑影而去。他不紧不慢地保持距离跟着,直到远远看见“坤宁宫”三个字,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步子一紧,两三下便追上黑影,看似轻飘飘一掌粘上黑影后背,黑影便全身一抖,跌落下来。

忽然遇袭的黑影就地一滚很快起身,看着拦路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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