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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妃对视,千妃一双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像是将之前她们之间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她嘴角轻轻扯出一缕笑意来,又看了看一旁的晋安王。
自从知晓自己不是苏洛仪的亲妹妹,不是苏府里的女儿,她就对自己所为的身世不再那样笃定。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根线,用来*纵着她的命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苏浚平既然能将自己的儿子换进宫中做皇帝,就也能将皇室的公主给换成所谓的“野种”。
她心底突地生出了一丝恨意来,恨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地步,恨苏浚平这样一直将自己玩于鼓掌之中。
可是光恨他,又有什么用?她自顾苦笑,因果轮回,总是有弄清楚的一天,薛骁,你的父亲是我的父亲。怎会知道有这样一天,我恨你,也恨他?
尧舜殿前是一个巨大的寿字图案,用明黄色的牡丹花拼成。中间用红色芍药夹杂了福寿如意的图案。这个季节里,能找到黄色牡丹与红色的芍药这两种花来,可见千妃花了极深的心思。一个赫颠的女子,竟然也能知道福寿如意的图案需要用正红色,才能显得庄重。她心里来不及喟叹,因为已经到了尧舜殿中。
正殿里金碧辉煌,是平日里朝臣上朝朝拜的地方,四周布置的精细,无一不尽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她甚至就在正中位置后面的帘子后坐过,那时候他允她垂帘听政,是因为知道她是真正的永隆公主,皇室血脉。而今倘若……她心中一阵复杂,倘若她真的不是,她又该如何面对曾经那样甘心将权力交与她的薛骁?
他已经在御座上坐下,一众人随着进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大殿两旁,一如平日里上朝的大臣。她木木然走到中央,朝他一行礼,躬身立在一边。他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即使是躬身立着,她眉眼间的坚决神色依旧丝毫未减,一如她平日里素有的那份清傲与倔强。想着心头不禁一紧,今日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几乎已经无可挽回。
大殿里寂静像是一汪死水,许久才听见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宫人毕恭毕敬地进来传话:“皇上,苏典司苏大人到了。”
苏浚平远在广陵,这一时半会的倒是无法立马抵达,倒是苏洛仪先赶来了。还是昨夜在混乱之中草草见了他一面,苏灵烟此刻看见他,倒是平添了一份难得的平和气息。也许是从前在他跟前任性的心气,终于被磨掉了罢,她想。
苏洛仪行礼的同时没忘了朝她一拜,起身时眼睛直直看着她喉处的伤口,像是突然被刺痛道一般,张张口想向她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得了口。
倒是晋安王先讲话了,“卫国公来不及赶到,请苏典司来,也是能证明一二的。”他朝薛骁拱了拱手表示行礼,转身便将话转为自己来问道,“敢问苏典司,站在殿中的皇后娘娘,可是与你一母所生?”
苏洛仪淡淡道,“当然。”
“既然苏典司这般说,那可敢与这位皇后娘娘,滴血认亲?”晋安王神色傲慢地颔首看他,一伸手指着苏灵烟,称呼“这位皇后娘娘”。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晋安王爷此番是——”
晋安王一笑,“若皇后娘娘与苏大人确是一胞兄妹,当别无二问。若是——”他一顿,眼神一瞥苏灵烟,顿时转了话题,“苏大人应当不会介意。”
苏洛仪也一副释然的表情,“当然。”略略一停道,“只不过皇后娘娘凤体尊贵,微臣疑惑,所谓滴血认亲,只是为了证明微臣与皇后娘娘是一胞兄妹?只是为了证明皇后,是真正的皇后?”晋安王一点头,还未开口说话又被他打断,“那是不是,晋安王也要滴血一验,来证明自己王爷的身份?”
太久没有见到他这般毫无章法的说话,苏灵烟只觉得恍惚间一下子回到了入宫前的那些日子,他永远是那个在她跟前玩世不恭的苏家大公子的模样,一两句话能将人逗乐,也能耍赖到你无言以对。
晋安王大概没想到在这大殿上能见识到苏洛仪此番的功夫,一时愣在那里,竟不知说什么是好。苏洛仪朝他又拜了一拜,“皇后娘娘的身份自是好验证的,待微臣与娘娘滴血验亲一辨真假便是。倒是晋安王——”他拿眼扫了扫晋安王一眼,像是漫不经心道,“王爷乃大丰皇帝之侄,与先皇同时皇族血脉,不知这样的贵重,可有什么好来验证?”
晋安王气的闷哼一声,气道,“本王的身份自有历代君王为证,向来没有受过质疑,岂是你来询问得的?!”
苏洛仪脸色一顿,沉声道,“皇后娘娘乃我朝之国母,身份尊贵,又岂是需要在大殿之上滴血认亲方能证明的?王爷,你这是犯上!”
“是不是尊贵,卫国公自是知晓。”晋安王愠道,“还请苏大人配合,滴血认亲!”
他一颔首,仿似闲闲道,“微臣长皇后整整六岁有余,皇后出生之时,微臣虚岁已是七岁。上知礼义仁孝,下已能背诵诗词歌赋。彼时之事不可说一无所知。微臣清楚地记得,就是这样的深秋之时,先母为微臣添了位妹妹。我苏府上下无女,家妹甚得阖府上下欢喜,这样的事情,怎会记错?”他看了看薛骁,又转身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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