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1/2)

儿女情意长,父命难违抗。姒女惊心起,佳书带梨香。

路银光步履,雪沿膝盖,到家已有十点。进院却见正房灯光明亮,云天云丽相视而思,却想不出家人为何未睡。

在外面就听见父亲严厉而沉重的声音,“你到底,还想不想读书?”进了里屋见父亲、母亲和云霞都在。

看到他们回来,母亲赶紧让出炕头,让他们暖和暖和。

“妈,我们不冷。”云丽说了一句,看向父亲和云霞。

“怎么现在才回来,闹得我们很提心呢。这衣服上怎么全是雪啊。”母亲寻问,云丽的心思早就定在了父亲和云霞的身上,所以只随便的回答着,“我们在水渠那里摔了一跤,没事的。”

“爸,怎么了?”她问父亲。

“我看这丫头是不想读书了。”说完气愤愤的塞到云丽手里一些纸张。云丽一看竟然吓了一跳,这些全是云霞和蓝立恒的信,确切的说,应该算作是情书。

“我并没有耽误学习。”云霞说了一句,用手抚着右脸,还掉着眼泪,从话语里听不出一点认错的态度。

“那也不是学生应该干的事。你才多大?啊,你这样做,像个正经人家的孩子吗?”父亲瞪着眼睛。云丽看得出来,父亲是很生气的。显然,父亲打了云霞。

“可我们又没做什么。”云霞是个倔强的丫头,这一点云丽最清楚。

“云霞——”母亲也不满的喊了一句,“你这样做本来就不对,还跟父亲犟嘴。做学生的,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能做,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啊。”

“是啊,云霞,跟父亲道歉吧!”云丽亦劝说。这时的云天已经去西屋睡觉了,但躺在炕上的他清晰无比地听着东屋的对话。

云霞抽了抽鼻子,加重语气叫了一声,“爸——好了,您甭生气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显然云霞不服气爸爸的质问和责打,只是趋于对父亲的敬畏而道歉。

“你?你这个丫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知道吗?好自为之吧你!”说完,父亲气冲冲的去了厢房,母亲随后也跟了去。

看到父母亲都走了,云丽才问云霞,“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蓝立恒——你们怎么会?”

“是啊,我们在交朋友。”云霞果断地打断了云丽的话,又问,“怎么,你也觉得不妥?”

“不是不妥,只是——”云丽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和蓝立恒说好了,现在我们做最好的朋友,一起考上大学后,再正式处对象。”

“这样啊!可是,那也不能让父母太担心了,毕竟我们还在读书,又是女孩子。”云丽又说。

“我知道,可是父亲也太蛮横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这种事情,你怎么让他分出青红皂白啊,在他心里,只知道女儿是最重要的,谁受伤害女儿也不能受伤害。你得理解他。”

“我理解他,谁理解我啊,我看啊,你和云天很危险,我和蓝立恒处朋友很正常,他都这样,你和云天不正常的,让他知道的话,得打断你的腿。”

听着云霞的话,云丽不禁一颤。这何尝不是事实。

两姐妹今晚都毫无睡意,眼睁睁的望着房顶,借着外面的雪光,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些能安慰自己的事情。

“姐,你说云天是六爷爷的儿子吗?”

“怎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自从看过那个金锁,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你又胡思乱想了,他若不是六爷爷的儿子,六爷爷干麻撇家舍业的带他来这里?再说他如果不是六爷爷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啊?”

云霞听了不再说什么,心里虽然还有疑问,但是又无从求证,只好作罢。

“父亲怎么知道你和蓝立恒的事情的,我竟然都不知道?”云丽问。

“都是云南那个崽子惹的呗!”云霞恨恨的语气,又调侃的说,“你心里只知道云天,还能知道什么?”

云霞见云丽不作声又道,“看来,我们姐妹要打一场持久战了,虽然敌人尚未明确,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注定是躲不过去了。”说完翻了个身子睡觉了。

黑暗中,云丽长长的叹气,云霞说得又何尝不是呢?她和云天的事情,对于父亲来说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虽然姥姥那个村子里出现过姑姑和侄子私奔的事情,但她还是没有那种勇气,那是超乎了凡人的想象和所能承受的。何况,就算他们已经出了五伏,也没有胆量违背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更没有胆量去迎接亲人、村邻、户族的指责和耻笑。最重要的一点,到时候父亲肯定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云天也要被赶出村子。那是个多么可怕的结果,想着就让她心里发颤。

西屋的云天也正想着心事,云霞的事情无疑给他提了个醒,云丽比云霞软弱的多,如果二哥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便是死路一条了。该怎么做呢?云天突然觉得心里压上重石一般。为什么云丽偏偏是自己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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