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回:终须面对(1/2)

三日后,整车人马打道回宫。

“她已被流放,你勿要替这种人伤神。”马车上,梵黎夕安慰许洁。碧儿受杖刑那日,许洁苦苦哀求梵黎夕放碧儿一条生路;五十杖刑改为二十,碧儿流放至北方边塞。

这几日许洁该吃饭吃饭,该做什么做什么,礼数周全安静度日,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慌:这还是平日里爱笑爱作的她吗?

许洁不语,藏在衣袖内的信纸早已揉搓成一团,红色字迹被汗水沓湿化为血水。今早,驿馆里的一位厨娘趁人不备,偷偷往许洁怀里塞来一个信封。许洁展开信纸,暗红色字体隐隐透着血腥。

——原来那日碧儿之所以出那般狠毒的话不过是为了求生。碧儿深知许洁的个性,她不会再留用自己。一旦没了主子的庇护,皇上迟早会要了碧儿的性命。不如棋出险招,碧儿借拿汤药的功夫故意对外虚报许洁病情反复,引皇上来看望许洁;只要皇上撞见碧儿顶撞许洁的一幕,盛怒下必将重罚碧儿,以许洁的性情定会替她求情,到时也许会有一线生机。碧儿下了重注,赌得就是许洁心软善良,最终她赢了——

信中道明了一切,还附有几句歉意之词,信封内夹着几张许洁让碧儿早前存储在钱庄的银票。

许洁手持信纸无法控制的颤抖,恍然那日碧儿向自己行了大礼,那句“多谢主子救命之恩”如今细想起来多么不堪和可笑。无论是否重新开局,这场赌局许洁注定是输家:天性使然。有些人拿生命当儿戏毫不珍惜,有些人明知作恶也要残喘活着。

一路颠簸行至午后,众人下车来到官道旁的茶店内歇息。

来时四人,回去时少了一人,也少了来时路上的轻松愉悦的心情。这几日许洁不见楚承与白夫子,心系他二人是否因梵众而受连累,又不敢多问只能低头闷闷的喝着茶水。

好似看透她的心思,梵黎夕低声道:“我已查明楚承与梵众……与逆贼并无苟合,不过知情不报受惩戒。我已命他去南山闭门思过,清一清身心杂念。白夫子已经回灵山继续悬壶济世去了。”

许洁哦了一声,还是不敢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自己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他轻声低语后,自己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原谅,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梵黎夕目光扫过许洁拿着茶杯的一双细软无骨般的手,好似在询问,“在宫中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弹得一手绝好的筝琴。”许洁低头哼哈答应一声。见她无心聊天的样子,梵黎夕略有尴尬,抿下嘴唇继续道,“还有你老师的故事实在耐人深思。别忘了自己过的话,要勇敢的活着,不要闭上眼睛,耳朵,闭上心。”听到这里许洁猛地抬头看向梵黎夕,他怎么知道这些,难道那密室不隔音??梵黎夕幽幽道:“你终于肯看我了?!”许洁忙垂目,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书柜的暗板与密道之间是打通的,且附有气孔。所以,在你放声豪唱后,我与禄山潜入密室中听到你们的对话。”许洁这才恍然,难怪那宫殿似曾相识,不就是宫里梵黎夕住的景和殿么!所以密道神马的都是一样的,梵众好傻,怎好建得一模一样。不过好在一模一样,否则今日自己与梵黎夕还能如此临桌而坐嘛?!想到哪里哪里,许洁声问道:“如果没有密道什么的,我的下场会跟梵众一样吧?”话的声音都没有叹息的声音大,不等梵黎夕答话,她又尴尬笑笑,“一开始我就跟他过你不会救我的。不过我能理解,换做我,我亦不会为谁退步。”终于问出来了,终于出来了,无论他作何回答都无所谓。许洁目光落在别处,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好似等待最后的审判。“朕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发生的事情上。”梵黎夕声音虽,但是语气决绝。这样的回答让她怅然所失。

仨人重返马车继续赶路。不过许洁的马车上多了一位乘客——禄山

许洁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非要与自己同乘,看禄山好似有几话不吐不快的样子。许洁深吸一口气,经过这几日连番打击,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呢。“将军有话直吧!”没料到许洁如此痛快,禄山轻叹一声。

“我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都是什么啊,许洁暗笑。禄山继续道,“不过这几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早就想跟你好好道道。你我都是爽快的人,我若得难听你也别见怪,且先看我得是否有理有据?!”铺垫这么长,看来事情不可觑啊!许洁深吸气,准备接招。

“你到底怎么想的?皇上还是王爷,到底喜欢谁?选一个!”

“哈啊?!”许洁张大嘴巴,一副“你是疯了么”的表情。

禄山瞄了她一眼,继续道:“来时的路上你哄骗我出欧妃对我得话,你既然知道皇上有意纳你入后宫,怎好到了滨海后又与亲王混在一起。又是赶海,又是做粥,竟然同乘花船?!你到底要怎样啊?”

连禄山都看不下去了,许洁忽然想起碧儿过话“游离在两人之间把控自如”真的是那样吗?楚承,是有一丁点喜欢,或者比一丁点还要多些,和他在一起轻松自在;梵黎夕,仅仅唤他的名字心口骤停般紧缩。他像一座宝殿壮观奢华,欣然向往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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