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寒真气(2/2)

是好,就是要委屈你了。”

沈虹低着头喃喃道:“你是为了给我疗伤,这也是迫于无奈,没什么委不委屈的。”

方承微微点头,站起身走到沈虹身边坐下。沈虹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了方承肩上,方承手绕过沈虹的腰,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定了一下心神,缓缓的将内力一点点输进沈虹体内。过了一会,方承感觉沈虹体内的阴寒真气已经完全被压制在了厥阳心包经的天池穴附近,便收了内力,回气归元。调息完毕,方承睁开双眼,正想放开沈虹,回到原位。孰知侧头一看,沈虹半靠在他怀里,已经安然的睡着了。看她的样子,睡梦中嘴角还露出几丝微笑,想来是睡的十分香甜。

方承看着沈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唤醒她,更不忍心推开她,便默默继续坐在那里。沈虹的处境,方承多少能体会一点。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个人不仅要时刻应付尾随而至的宵,还要想方设法的去复仇,身心早就疲惫至极了,能熬到现在已算一个奇迹了。而对她来,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能够足以让她安心入睡的地方。方承的出现,就像在狂风巨浪之中折腾了无数日夜以后,突然出现的一个宁静港湾。在这种情况下,沈虹不恬然入梦,反而奇怪了。

沈虹睡着了,方承却不敢入睡,这一两天他为了给沈虹疗伤,内力所耗不,也是时候调息归元,补回一些元气了。但有些奇怪的是,行了几个周天之后,方承却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居然比之前充沛了不少。方承一边运着功,一边开始琢磨:照理之前先是输了些内力给崔滨,后来为了给沈虹疗伤,又一再耗费真气,体内当有亏损才是,怎么会不减反增了。难道这些天我内力精进了许多,自己不知道?

方承理不出头绪,也不敢多做细想,只怕想的多了,岔了真气。他回神定气,一遍遍的运着功法,想着兴许运得多了,就能得知其中的玄妙。就这么行着大周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反正等他睁眼看时,天光已经大亮了。方承看了一下身边,沈虹靠在他怀里,依旧还在酣睡。这几天可能真把她折腾苦了,难得有此安宁,自然睡的十分踏实。方承不忍叫醒她,就没敢乱动,只把眼往四下观瞧。

昨天傍晚匆匆来此,方承也没细看这附近景致。这时一留心,才发现这四下,几许瑞雪压松,清溪明涧不绝而流,远方疏落的几个人家,袅袅炊烟,好一派江南冬景。方承不觉的想起了昨夜沈虹念的那首诗:坐看深来尺许强,偏於薄暮发寒光。半空舞倦居然懒,一点风来特地忙。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倩谁细橪成汤饼,换却人间烟火肠。他虽不通墨,却也觉此情此景,令心怀大畅,慨然忘忧。

方承正看着了,忽觉怀中动了一下。他回过神来了,心念一动:沈虹看来要醒了,现在这个样子,她醒来见了岂不尴尬。他刚想及于此,沈虹眼睛转了两下,醒将了过来。她一抬头,见自己正偎依在方承怀中,不禁脸红到了耳根,忙挣扎的坐好了身子,垂下了头。

方承微微一笑道:“你醒了,那咱们走吧。”

沈虹点点头,随着方承起身一起出了树林,寻回之前的马车,继续前行。两人也不赶时间,缓缓而行,近午时分才到了最近的一个镇。两人在镇上稍歇了一会,买了些酒食,这才又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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