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428 消遣(1/2)

越鸿天虽未亲尝过凡人珠的厉害,但在颠倒峰顶几番听闻巨响,又见过段风与聂秋雨被炸得狼狈,岂能不做戒备,也不管来者是真是假,立即便绕个圈子,避了过往,如此拖延片刻,双方的间隔已是拉远几丈。他闷哼一声,法力猛摧,又将圆木召出,拦阻前路,正待发力追赶,补充差距,却见博忘雪张手挥洒,身前已是银灿灿的一片,少说也有二三十枚之多。

他心知这自爆的法器威力惊人,数目必定稀罕,如此漫天花雨的伎俩,当是唬人的鬼花样,但其中有没有夹杂一两枚真货,却是谁也说不好了,只得暗骂一声小贼滑头,又绕过一个大大的圈子,才好追赶。

软银这等炼器的原胎,品级极低,乃是初学炼器之人练手所用,便如凡间的生铁一般,谁家没个好几十斤,博忘雪看准了越鸿本性子谨慎多疑,每待他追近一些,便拿赝品招呼,全不考虑真正出手。越鸿天虽晓得此乃阳谋,但警惕驶得万年船,见有珠来,必定躲闪,一回回僵持下来,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越鸿天又追一阵,晓得不是措施,只得退而求其次,再不设障阻拦,而是将一根根巨木化现而出,往几人后心猛撞而往,打算硬桥硬马的狠打,仗着自家修为高深,气力悠久,做一场耗费战。如此一来,田砚的山河镜法相便派上了用处,再加上陌上信物与流光沙漏之助,不时将攻来的巨木变轻变慢,虽被震得气血翻涌,极不好受,却委曲将一行人护得坚固。

越鸿天一路僵持,好不烦躁,终是忍不住开声道:“小贼,放下你的法相观想之物,老夫本日便放你一马,任你自往!日后遇上,再分你逝世我活不迟!”却是眼见田砚难杀,起了退缩之心,先贪图宝物要紧。

老黑故意调戏道:“你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东西让你拿了,人却照追不误,咱们又能拿你怎样?”

越鸿天见对方并未一口拒尽,心中微喜,叫道:“你我虽处敌对,但老夫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说话向来是有口齿的。”一宫之主这四字出口,想起自家眼下乃是光杆一个,不觉面上微热。

老黑又道:“那你便发个毒誓来听,若拿了东西还不走,便是窑姐儿生的野种,这就往妓院里做龟公,替客人端尿盆。”

越鸿天乃是地位尊高的人物,就算真要发誓,也是些天打五雷轰的正经言语,如此腌臜话,如何说得出口,闷哼一声,一时竟开声不得。

老黑见状,连忙斥道:“我看你就是居心耍诈,这誓言就算再恶毒,你若不违背,还能掉了一根汗毛不成?”

越鸿天听得怒火中烧,暗道:“只待我拿了东西,总要追上你这牲口,抽舌断筋!”迟疑片刻,终是将牙一咬,磕磕巴巴道:“本人越鸿天在此立誓,得了宝物,再不追赶诸位,若违此誓,我便是……便是窑姐儿生的……野种,这就往妓院里做……做龟公,替客人端尿盆。”

这一通誓言发过,他简直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大吼道:“我好话说尽,你们若不肯就范,我追到天涯天涯,也放不过你们!”

老黑却在暗地里使坏,偷偷摸摸问田砚要了蜃影珠过来,将越鸿天的誓言掐往前半截,只摄进后段,便成了:“我便是……便是窑姐儿生的……野种,这就往妓院里做……做龟公,替客人端尿盆。”其中意思已是大变,好似这老不羞上赶着要往做些下流的买卖,真个不要脸。

老黑戏耍完越鸿天,正要将这影像映放上天,好生耻辱一回,却听博忘雪说道:“这姓越的不顾面皮,咱们却不能不讲口齿,砚儿,且将山河镜借我一用。”

田砚向来佩服她的谋略,便将东西递了过往,但这件宝物实在干系重大,不容有失,他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忘雪,你且警惕处理,这东西连累甚广,其中的成果,非你我能够承担。”

博忘雪微微一笑,说道:“放心罢,我理会得。”将一枚假凡人珠轻轻附在山河镜之上,扬声道:“姓越的,只看你说话算数,莫叫天下人嘲笑。”张手一抛,认真就将东西扔了过往。

越鸿天一路所想,便是谋夺此物,此刻轻轻松松胡诌一段鬼话,东西便至眼前,反倒怀疑大起,下意识便不敢伸手往拿,只道有诈,再一细看,果见山河镜之下银光微闪,顿时警惕,闪身便让了过往,怒吼道:“你们怎的不讲信用!想要暗害于我,却嫌太嫩了些!”

老黑操弄无相幻剑将东西收回,笑嘻嘻道:“谁要暗害你,东西给了你,你却不敢拿,难道怪我不成?”将山河镜上那枚赝品一把捏碎,却哪有什么爆炸火光。

博如霜也道一旁羞道:“自家胆小如鼠,被人当做狗子来遛,怎的总爱迁怒旁人?”

这一来一回,不过几息工夫,田砚的一颗心却险些跃出了腔子,暗中大叹道:“忘雪认真淡定,这等大智大勇,我管不住她,也是理所应当。”

越鸿天一路被人消遣,早已怒火中烧,此刻被人设计,宝物得而复失,更如一记响亮耳光抽在脸上,再也淡定不得,狂嚎一声,巨木神通接连浮现而出,全力猛攻,已是打定了动机,不逝世不休,再不做言语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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