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长夜（1/2）
“玩够了就回家吧。”
乔九舒无论未来如何，那也是乔泱的亲生女儿，由于她那双与云卿一般无二的眼睛，乔泱一时半会儿也狠不下心做什么。
只惋惜乔九舒有些理性过火，哪怕眼前是父亲罕见的温柔，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脏还是保持着自己所想：“我想往看看姑父。”
她在黑夜里眼睛一眨不眨直视乔泱，固然由于夜盲症也看不到什么。
但是乔泱能看清啊，他没有遗漏自己亲生女儿面对他时毫无波动的眼力，这还真是个令人不太兴奋的事儿。
“陛下病重见不了人，小九听话，若是嫌回家太麻烦，先在宫里住着也好。”不等乔九舒有什么表现，他直接吩咐身后一个侍卫：“送公主回九星殿。”
“是！”
……
侍卫毕恭毕敬将她送到九星殿大门口就转身离开了，乔九舒往后看了一眼，冷冬黑漆漆的皇宫里，古道高墙上还有未化的雪，无故显得有些阴冷。
四周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乔九舒扯开嘴角冷笑一声：人是走了，暗卫可埋了不少啊。
九星殿大门是打开的，殿中灯火还亮着，大半年没见的水意独自一人披了个袄子，正拾掇着小石桥下空荡荡展满雪的花池。
“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水意察觉到不远处有人的时候，乔九舒已经蹲在鹅卵石小路上看了她快一炷香的时间，被创造了也只是缩缩身子，冻得有些委屈的样子容貌：“我想睡觉。”
寝宫地下埋着管道，热腾腾一点儿也不冷，水意急促给赖在外间简塌上不愿意转动的乔九舒展了被褥，又费力将人架起来千辛万苦换掉衣裳，挪上床盖好被子。
被窝里只露着眼睛的乔九舒用下巴蹭开挡住了嘴巴的被子，忽然伸手拽住了筹备往外间收拾烂摊子的水意。
水意已经抬脚筹备走了却被猛拽住，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床上，忙乱之下感到稳住了自己，难免有些气急：“殿下有什么吩咐直说就好，奴婢压到您怎么办啊！”
“别收拾了，陪我睡觉吧。”
“……”
最后水意还是放弃了忙活，从床底下抽出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手段还被乔九舒牢牢攥着：“殿下睡吧，奴婢不走了。”
……我“睡不着。”
乔九舒正经起来是真的很正经，赖皮的时候也是真的赖皮，而且任何人对上她那张极具困惑性的脸和半眯起来懒洋洋笑吟吟的眼睛，恐怕都舍不得反驳半句。
水意也只好没话找话：“青萝一直都没回来，她怎么样了？”
“在昏山楼带孩子呢，星儿可好看了！”
“星儿？”
已经有些混沌的乔九舒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水意还不知道星儿是谁，拽着她的手更紧了紧：“捡来的小灾星。”
“嗯？”水意察觉到乔九舒的忽然恍惚也是一怔，反响过来后很快东扯西问换了其他话题，一直有意避开的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故，奈何乔九舒不太想避，问的也直接：
“太后怎么逝世的啊？”
按理说，水意只是个主子更尊贵些的普通下人，所知道的事儿也都该是上位者想让她知道的，可是她一向不太一样，只是沉默了短暂的片刻就说：“不明确，但确定不是由于担心陛下。”
老一辈的宫里人已经都逝世的差未几了，仅剩的几个都被太后拿捏逝世逝世的，那个老人精在自己生命不保之前就提前把人全部解决，现在全部东楚，除了楚定北本人，应当也只有乔云两家知道太后并非天子的生母。
乔九舒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信太后是由于楚定北病重积劳成疾的这一派瞎话。
“太后从十一月初就开端吃不进饭，过了半个月开端咳血，身上也总是冒冷汗，稍微一磕一碰骨头就散，御医一直说是黄泉症，早早就让筹备后事了。”
乔九舒不在的这段日子，水意除了打理九星殿就是在太后那儿照顾，太后也只信她，连身边几十年的老人都不敢用，只让水意伺候她饮食药物。
“黄泉症？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有些人一辈子心怀善意，可至逝世连个骨灰都留不住，但是有的恶人就该不得好逝世，却正儿八经是走得舒服，凭什么？
但是太后不同，她的确不是好东西，乔九舒也不信她临逝世能躲得了鬼差勾魂时候的万箭攒心。
水意能看出来殿下对御医那番话的不在意，却不知道为何。
由于她没见过云卿从护国寺回到相府后那一年都是怎样在挣扎而已。
那时候人都病没了形，可是云卿还非要时时刻刻带着乔九舒在身边，一点点告诉她，中毒身亡和正常逝世亡的差别。
“殿下？”
回过神后乔九舒是真的有些困了，便松开了水意手段：“往休息吧，明天让其他人收拾。”
水意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乔九舒前后迥异的性子，见她想独处了，也离开得自觉。
屋里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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