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哀鸿遍野（1/2）
赵青山离开之后，李将军及时逮住了穿着一身大盔甲筹备趁机溜出往的李璟娆，提着她的后领就丢到乔九舒身上：
“闹什么闹！现在是给你折腾的时候吗？老诚实实待着！”
这一仗，李将军没有让任何人插手，甚至连一直没有被派出往的刀彻想说一句什么都被他抬手打断。
从深夜到天明，再到傍晚渐落，除了李将军自己之外，没有人多说一句话，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一但被激起斗志一向不爱好任何人插手战局，何况对面还是名声大震的木老将军。
直到第二个天气泛白的时辰，双方兵力都有不可补充的折损，两边这才不约而同叫停了早已经精疲力尽全靠意念支撑着还未倒下的士兵。
意料之中的，完颜札瀚没有涌现，生杀大阵也没有。
乔九舒看在眼里，一时却不知是该惋惜还是庆幸。
李璟娆被老爹抓了包后，又一直被乔九舒看着，实在没找到机会再溜出往，只好听天由命打消了上战场为国争光的动机。
她还年轻，还不知道为国争光有时候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变成为国就义，李将军看过太多这样的事儿，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陷进险境的，乔九舒亦是。
外人看来这一仗结束的有点没头没尾，可是只有李将军和厮杀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赵青山知道，这十二个时辰里，全部部队这么多人，到底有多少次差点儿再也回不了城。
收拾完残局后的第一件事，除了赵青山和无数受了伤的士兵们先往排着队看大夫，其他人无一例外都回往猛吃了顿饭然后睡觉，这一天一夜实在耗费太多，再不休息恐怕就要活活饿逝众人了。
刀彻和其他副将都跟李将军回往了，李璟娆之前还精力抖擞注意着战场，这会儿忽然安生下来也困得不行，强撑着眼皮分歧上问站在那儿没有动作的乔九舒：“九九你不回往啊？”
“你先回吧，我想出往看看。”
城外，东楚和漠北都默契的阔别开最中心的战线，各自退回各自的处所休养生息。
很大一部分东楚士兵伤势已经严重到来不及回城了，城里还留着没有离开的和李将军随军的所有大夫都忙着给那些人处理伤口。
就这么短短不一会儿，下面又有不少人没能熬过往撒手人寰，有些甚至还只是十多岁的少年，脖子上带着参军前家里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
李璟娆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城墙下看了一眼，蓝本被掩护还不错的城墙根地下又成了尸山血海，乔九舒见她脸色不太好，迟疑了片刻还是在她筹备强打起精力也随着下往的时候一掌劈晕了她，然后让人送了回往。
走出城门，在上面就能清楚闻到的血腥味更浓了，有的人胳膊都只剩一半，连哭喊的气力都已经没有。
全部城外只有四个老大夫，连着其中两个带来的小徒弟，满打满算也就六个人，可是伤员呢，就这么看过往，密密麻麻躺着满地，成百上千都还要更多。
看到乔九舒出来，大夫们根本顾不上要行礼，只能促匆促忙点个头示意一下就再次投进满眼的伤口里。
从城门口一路警惕翼翼避开地上的伤患走到最外层，还没有大夫看到这里，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身亡的人一个接一个，触目惊心。
她身上的大氅在走过来的路上，随手盖在了个脸色青白泛灰的少年身上，也不知道他有了那么点儿热和还能不能撑着等到能活命的机会。
能救活和不能救活的人很快在乔九舒眼中分成了两类，已经没有活下往盼看的，不管他是祈求也好咒骂也罢，都不会让她的脚步多停留下片刻。
这种时候人命关天，没个大夫都是在跟逝世神抢时间，她不能也不敢把自己为数未几的可贵的时间有一星半点的糟践。
“城主！城主我的腿！我的腿！”
“救我！”
“我看不到了！怎么办！”
“好疼！我好疼啊！”
“……”
哪怕是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跟逝世神有过赛跑，也曾挣扎在尸山血海的牢狱里，但这样哀鸿遍野的场景也是真的真的第一次见到。
这对乔九舒的刺激实在很大，一时让她都不敢多想丝毫，只能拼命加快自己的速度好让头脑充实起来不要有不该涌现的声音悄无声息钻进往。
就在她刚给不少士兵简略处理了伤口之后，不远处那个盖在少年上半身遮住了脸的熟悉大氅引进眼帘，水滑的墨色毛皮下隐约有细微的动作，看样子似乎是那个人的脑袋在挣扎着试图看见光明。
由于那少年离自己不愿，乔九舒在挪动脚步走进下一个伤患的空当里，随手抽走大氅丢在一边。
冬天太冷了，但是穿得厚起来动作会很不方便，母亲以前说过，大夫就该有大夫的样子，最少也要干净爽利。
重见光明的少年眼睛里还有着不知道哪个人的血，他很用力的眨眨眼睛，终于让视线彻底清楚起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飘在天上的薄云和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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