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裴妧(2/3)

子。”她比另两个婆子硬气一些,只因她歹竹出好笋。自个儿是灶上的粗使婆子,生了个闺女却相貌玲珑、心细手巧,如今正在老太太房里做着二等丫鬟,因老太太喜欢那扁毛玩物,改了名儿叫做画眉。只等着翻过年老太太身边的红子放出去婚配,她闺女便能提了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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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子的话让另两个婆子安定了不少,眼瞅着灶间管事踱了过来,灶上又要忙碌开来,三人便自散了去了各自的差上。不过一会儿,便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晴照领了血燕,红着眼眶便回了裴妧所居的秾馨苑。进了间,便瞧见裴妧自坐在妆台前,身旁并无一人服侍。

明日便要再次出阁,裴妧脸上却一派平淡,低头瞧着手中的朱描金笺,眉眼之间全然瞧不出新娘子该有的喜悦抑或忐忑。

在晴照心中,裴妧便是那神仙一样的人物。

她永远记得第一回瞧见裴妧的那一日。那是世子韩颂大婚的第二日,她与几个通房妾室前往正房给裴妧敬茶、聆训。

几人走到正房门口,自有人进屋通报,几人等了一会儿,便有小丫头打了帘子唤她们进门。还未进屋,便听见一个端庄秀丽的嗓音不急不缓的说着话儿。当时她心里就想,这位新进门的世子夫人,真是有一管好嗓子。

待进了屋子,便见一个穿着大红百蝶穿花缂丝通袖袄的年轻女子坐在中堂正位,正仰着脸儿跟站在她身旁的世子爷说着话儿。

那日阳光正好,些许洒在她的脸庞上,那般的明媚端庄,又称着些娇意可人。一屋子的莺燕,都叫她压住了颜。

另几个通房妾室都变了脸,唯有晴照呆愣愣的瞧着。

这是个与她活在不同世界的女孩儿……这个念头满满占据了晴照所有的神。

晴照原也是官家女孩儿,父亲是四川学政,正经的三品官员。高皇帝在位时,四川出了院试的舞弊案,牵扯甚广。不同于如今应德皇帝仁政治天下,高皇帝那是个容不得沙子的脾,晴照的父亲不仅被撸了官职还判了个斩立决,晴照一家子就这样家破人亡,她自个儿没入了贱籍,兜兜转转进了英公府,当了六七年的使唤丫头。

英公府不是什么清净庄重地儿,自老公爷到世子爷,再到底下那些嫡出庶出的少爷们,各个皆爱个美。公夫人又是个拎不清的,万事皆由着英公,这般下来,便是府里的粗使丫鬟,都比旁人家的美貌几分。

这六七年下来,晴照一直自付书香出身,便是做了丫鬟也紧守着自己的差事,不肯似那些美婢一般做些狐媚魇道的当。

只可惜,自十四那年开始抽条,她便入了世子爷的眼,虽万般躲b,却终究没逃了。三月节宴后,她被指派了往世子爷的宁胜斋送醒酒的汤药,当里便没走出宁胜斋,就这么给破了身。事后,公夫人给她开脸抬了个通房,因无子女,到英公府败落,也没抬上娘。

在公府这些年来,晴照也见过不 孩儿。阁大员家的千金,公侯府里的贵女,哪样儿的都瞧见过。便是县主郡主的,那也是有的。

裴妧虽是颍川侯府的嫡长女,在英公府这样的人家里却也显不出贵重。可那通身的气派却叫人不得不定了睛的一遍又一遍的打量,便是王爷府出来的姑娘,也被她掩了风采。

就是这画中人似得人物,却也与她一般落在了英公府这片积年的龌龊地里。所多的不过是一个世子夫人的名分,实则与她们这些零落尘土中的女子一般,依仗着世子韩颂,是他诸多女人中的一个。

“怎么红了眼?”

晴照正晃神呢,不妨听见裴妧的话音,忙定了定神,一边将装着血燕的汤盅放桌上,一边勉强堆了笑意,回道,“是奴婢的错失,方才在灶上跟几个婆子拌了几句嘴。”

裴妧方才正在瞧嫁妆单子,闻言将那描金笺放回到妆台,抬眼看她,“灶上的婆子自来嘴碎,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晴照应了是,不再攀扯这些,心里却依旧梗着,只想着等世子爷裴静楠回府,定要置了那几个婆子。

裴妧起身到了桌旁,端过装着血燕的汤盅,又自桌上青花描彩的小盒里拿出一个银雕的镊子,开始挑拣起血燕盏中细细的绒毛。

“姑真是孝顺。”晴照在一旁坐下,抬手给裴妧倒了杯热茶。裴妧大归已然五年功夫,每日都亲手为老太太挑一盏血燕,没落下一日。

“我本是丧夫大归的人,如今能有这般光景,全仗着老太太疼我,孝顺些自是应该。”裴妧淡淡道,心中却在计较,人生在世,若无付出何来收成?

继母口口声声指摘老太太心偏的厉害,可她不想想,两个嫡出的孙女,一个日日在跟前服侍陪着谨慎小意,一个镇日里窝在绣楼,只顾着悲春悯月,换做是她自个儿,偏疼哪个?

挑燕窝是个细致活儿,一低头便是大半个时辰,裴妧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好歹今日已是最后一日,将手中汤盅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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