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田晓月走在山道上。

这些挨邻相挤的山,每座都各具特色,别具一格。它们有的指天戳云,像利剑似地直插云霄;有的巍峨雄峻,活像大力千钧的武士;有的耸峙挺立,活似忠于职守的哨兵;有的亭亭玉立,如同古代一位娇美的姑娘。

田晓月心里喜盈盈、乐洋洋,如同路边盛开的鲜花。

她奔得那么轻快,就像蓝天上的飘浮的一抹白云。

远远望去学校如一朵朵蘑菇盛开在翠绿的山谷中,分外耀眼。从此,她走上了梦寐以求的讲坛。她给同学们的印象一直很好,窈窕而丰满的身材充满着青春活力,脑后束着一把马尾辫,活脱脱的一个高中生样子,站在学生面前一点老师的架子也没有,像一个亲切和蔼的姐姐。她的课讲得很精彩很引人入胜,并且板书条理,脉络清楚,特别是当她朗诵课时,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揉和着课中的感情彩,把听者带入如诗如画的意境之中,令听者如痴如醉,一副陶然的样子。

她还兼教美术,她的卧室兼画室布置得超凡而雅致。墙壁是乳白的,乳白的底色上又印着一些浅蓝色的图案。立在书桌上面的两个书架也是乳白的,里面摆着一排排整齐的烫金书,书架的最上面一栏还栽培了一盆翠绿的吊兰,长长的藤蔓一直延伸桌面上,在青翠的叶子中点缀着一朵朵淡黄的花,置身桌前便进入一种宁静的境界。临窗的墙上摆着作画台板,上面放着几枝画笔、颜料、涂盆等工具,在窗的左右两边各悬挂着一幅腊梅图和一幅仿板桥翠竹。室内的装饰无不显现着主人不俗气的审美情趣及雅致的心境。

她余暇喜欢作画。画,给她带来了一段充满浪漫而又曲折的爱情故事。

假日,田晓月往石山上跑,头戴草帽,背着画夹,到了山上,便掏出画笔,看一眼前面的景色便涂画几下,全部精力都沉浸在如画的山水之中。

一天黎明,她爬上兵工厂附近的一座山峰写生,山乡的景物全部呈现在眼前:浓雾缠绕的群峰,绿褥般的秧田,一方一方地铺展在波浪起伏的山间,绿海中漂浮着似火的映山红和农人劳作的身影;看着眼前如诗似画的美景,嘴中不自觉吟诵出一句乡谣:“绿褥子,红绫被”,宜人的和风一缕缕地送来了水车刮刮的繁音和牧童断断续续的歌,她正沉浸在这幅精美绝伦的风景中,挥毫作画。突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她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解放军同志。她微笑着站起,以为是解放军同志与她开玩笑。但几个大兵迫她走了。几个大汉子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押到了一个地方,这明显是个军营,操练场上正进行队列操练,宏亮的口令在山谷中回荡。田晓月被带到一个房间,那里摆着办公桌,桌上搁着一些件,有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在写着什么。

“报告营长,这个女人在后山鬼鬼祟祟,又写又画的,被我们捉到了。”其中一个战士道。

田晓月明白了,原来自己被误以为是间谍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她包里的东西全被倒出来检查了。

那个被称作营长的军官拿起田晓月的画册翻着,也弄不明白这画的是什么,看来并不像是军事地图。田晓月看着军官。

“这是什么?这图上画的是什么?”军官问田晓月。

“是我画的山水画。我不是间谍,我今天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这里。”田晓月道。

“报告营长,这个女人连续几个星期都到山上,每天画完就走。我们已经注意好几天了。”那个当兵的不知是为强调自己认真放哨站岗,还是想证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又加了一句。

营长沉吟了一下便给教组挂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二十刚出头——奉命在某中学进行军训的年轻战士。他个子不高、浓眉大眼、厚厚的紧闭的嘴唇像是用石头刻出来的。

“喂,是江营长,我是一班班副林枫……嗯,我立刻去看看。”

林枫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赶到营长办公室,向江营长介绍:“田晓月老师在桂北某贫困山区执教——是个才女。她不但会画画,还写得一手好章……”

江营长内疚地:“我们错抓她了,真对不起!”

江营长一直把林枫和田晓月送到门口,握手告别。田晓月坐上了林枫的自行车后凳。起初,她只是腼腆地低着头,继续咬着嘴唇,大眼睛含着天真纯朴的笑,不肯话。林枫给她的觉是:看得透的善良。田晓月首先打破了僵局,:“林班副,要不是你来明,我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年月……”

“我们认识也挺富戏剧性呢!”林枫红着脸回答。

一串欢乐的笑声就像路旁溪里欢快的流水。“你这个才女,当一名学教师不感到委屈吗?”

“人不管被生活的浪涛冲到了什么位置,都不能看作是自己的终点,面应该把这个位置当作更远大的目标奋进的起点。”林枫兴奋地点了点头,:“大树是由一株株幼苗长成的,雄狮也有它柔弱如猫的幼稚,出类拔萃的东西原也是在平凡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

田晓月越越带劲:“我常把自己比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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