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泰北(18)之阿龙溺水(1/3)

时光荏苒,又到了新一轮罂粟的播种季节。孩子们在课堂上的时间多了,他们的父母在老段的带领下把大部分时间放到了地里的农活当中。

在这期间,文化班的大教室也盖好了,就在原来大空地附近的北面山坡上,仍然是一个茅草屋,但其规模比村子里单身宿舍两倍还要大,可以同时坐五六十个学生。虽然过去两年输送了三名男孩进保安队,又进了两名六岁的娃,所以总数没啥变化。由于在正式的教室里上课了,故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村民围观,上课的时候总算比原来安静了不少。

这时,蔡老师来到这个村上也有两年多的时间,她的女儿亦是文化班娃娃们的一员。蔡老师的教学经验丰富,泰文课自然上得风生水起,班里的娃娃们开始有了脱盲的感觉。村长夫人上课的负担早已得到了解脱,但与此同时,颂猜却感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他渐渐地发现,孩子们的注意力正发生了重大的转移。

原来,村里的孩子们平时沟通和交流都还是以泰语为主,除非有跟村长大人和老段说话的必要。跟颂猜老师的沟通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要上国文课,孩子们宁愿讲泰语。泰语是他们的母语,沟通起来没有障碍,更加方便一些。

两年半前文化班刚开张的那阵子,听颂猜老师上课也算是一件新奇之事,但孩子们最最期待的仍然是国文和算术课早早地结束,之后的体育游戏课堂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有了正式的泰文课,蔡老师讲课又比颂猜的国文、算术课显得更加地生动和有趣。孩子们在集中了每日近两个多小时的泰文注意力之后,对国文、算术课就没有了心思。

特别还是国文课本身,实在是太难了!拼音就难,读和写更是难如上青天。相比之下,泰文显得容易得多,泰文是一种直接的拼音文字,学会了拼音就能读能写。讲得上口的事情就一定能写得出来,课本内容的朗读也非常容易。当然,能否真正地读好写好泰文还有更高一些的境界。

别说是孩子们,就连颂猜本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泰文也已经是说得呱呱叫的了,并且能读会写。可是,国文课又不能轻易放弃!颂猜可是主讲国文的呢。

这一夜,他为了把小学算术核心之一的“乘法口诀”准备得更加充分一些,在老段家的书房里又熬了夜,直至夜里两点多钟。他感觉到脑子里一阵阵地抽搐,疼痛如一浪高过一浪地涌了上来,朦胧之中还会浮现出孩子们的玩耍、打闹以及村子里唯一的那一对龙凤胎孩子清晰的影子。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回宿舍睡吧。

第二天清晨,被宿舍里准备出操的队友们吵醒,他也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了起来,用毛巾随便擦了一把脸,出去参加晨练了。操练的时候,巴裕队长发现他的身子不对劲,就让他在一边歇着,因为他回头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

虽然巴裕近来看见颂猜就有些别扭,但他的身体不好,一定又是昨晚熬夜了,晨练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内容,让他歇息一下,不能耽误了待会儿上课。

等到团丁们散去吃早饭了,孩子们来到大空地上准备规定的一小时晨练的时候,阿香也来到了现场。她看见蹲在一旁面色苍白的颂猜,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没有啥!”虽然他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

阿香伸出手摸了摸颂猜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滚烫:“你的头很烫!”

“今天就别上课了?”

“没事的!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就好。”

“哦……”,看着颂猜这个样子的身体状态,还要坚持上课,阿香突然感到一种心酸。她赶忙跑回家去,搬来了一张竹围椅放在一刻小树下,拉起颂猜的手把他按到椅子上,说:“你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上国文课的时候我叫你!”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巴裕,内心深处翻起一种由来已久的醋意。他感觉到一种很特别的一丝被忽视了的感觉。

他早已发现,自从两年前飞刀门事件以后,阿香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对玩耍、对打枪突然就失去了兴趣。有两次带团丁们去进行实弹练习,巴裕还特别安排在文化课的休息日,待他满怀期待地跑过去告诉阿香时,她的回答居然是:“我这次不去了,今天还要跟颂猜一起备课呢。”

巴裕也知道,阿香常常都会跑到老段家跟颂猜一起备课,偶尔还会很晚的时候才离开老段的家。有一天晚上,巴裕去单身宿舍布置后一阶段的站岗调整,一位好事的阿育居然当众关心起巴裕:“队长,跟村长大人提亲去吧?您再不把阿香妹妹娶回家,只怕会飞啰?”

听到这里,巴裕睁圆了怒目,逼视着自己的小弟咆哮起来:“掌嘴!重重地掌嘴!!!”吓得那位嚼舌的阿育用力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这样还不够解气,愤怒的巴裕走上前去,抡起右手一个恨恨地横扫耳光过去,“啪……”的一声亮响,阿育顿感一阵雷声从左耳炸响,再滚滚地传到右耳窝,眼前金星直冒,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队长愤然离开了他们宿舍,阿育的眼泪都流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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