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缅北(5)(1/2)

亦工和这只独狼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直对恃着,谁也没有打算退却。

有些紧张的他这会儿屁股早已不觉得疼痛,但一阵阵的头晕向他袭来,眼睛也开始渐渐地有点模糊。他伸出左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摸出了一手的血。不好!自己后脑勺的破口又开始向外渗血了。

他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发现右手边不远处的缓坡顶上有一株大榕树。一株巨大无比的榕树!

只见那树,有约十来丈那么高,树冠也有十丈那么宽地遮着天蔽着日。像一把巨大的伞,不!用伞形容它都太小,因为它确实比吴叔的那个木材仓库还要高还要大。如果像小孩子们梦想中的那样要盖一个树屋的话,这里该是最佳的选择。树干之粗大可能要五六个人牵着手合围着,都不一定能够把它抱得过来。贴着主干之上,长满了粗细不一的小树根,像那个什么……对,就像舅舅那个体工队里有次杀牛剥皮之后的牛肩一样,血管、白筋、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几根低矮但依然粗大的横着的支干,垂下来无数的气根,就像一帘棕黄色的瀑布,一头齐扎扎地,深深地没入地底下。树上方的支干也像十几条巨大的蟒蛇,朝着顶上不同的方向蜿蜒着,直指已经开始暗淡的若隐若现的蓝色苍穹。

那两根低矮横躺的树干,就是我今晚可以睡觉的地方!亦工的胆子也真够大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要找好晚上睡觉的地方。

看到这个特定的地形和那颗大树,有些许忐忑的心里好似有了着落。他一边挪动着自己的两脚,往大树的方向移动,一边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手腕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清了清有点模糊的视线。等他再次聚焦于前方的这匹独狼的时候,发现它开始迈开四肢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它的后方宽叶树丛中嗖嗖嗖三声,飞一般地窜出了另外两匹狼,超过前面那只向着自己猛扑过来。亦工的侧耳同时听到身边不远处,大榕树的侧面也传来了嗖嗖嗖嗖急速的树叶声响,第四屁狼从斜刺里也突然杀到!

这个时候的亦工大惊失色,赶紧扔掉砍刀,朝着榕树飞奔过去。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与狼进行搏斗或者是杀它喝它的血了,逃吧!

他跳过榕树近前缠绕凸起的盘根,一个左箭步踏上那面如无皮牛肩一般的棕褐色斑驳的主树干,身子一跃窜了上去,另一只脚腾空挂住一根树干的同时,他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这根如腰身那么粗的支干。还没有来得及抽上来那只踩踏主干的左脚,已经冲到树下的三匹狼同时腾空跃起,其中一只用它的呲牙死死地咬住了亦工脚下的那只帆布鞋。

就这样,一条重约五六十斤的狼吊在了亦工的左脚下方,像一个老式座钟的钟摆,一前一后地晃荡着。这时,树下两匹刚刚没有够得着的狼俩与后来赶上来的孤狼,在晃荡着的吊狼身下团团地转,仰着头看着树上紧抱着树干的亦工。

好险!如果这只狼可以跳得再高一点的话,它一定能够咬住我的的脚掌,并很快地把自己拽下树去的。

但这时的险情并没有完全解除。因为亦工抱着树干上的身子还没有来得及扶正,左脚下面吊着这五六十斤的重量却显得越晃越重,紧抱树干的双臂和跨上树干的右脚感到越来越吃力,时间长了一定坚持不住。可那狗日的吊狼就是不松口!

帆布军鞋的鞋带也是系得太紧,以至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脚上的这只鞋不扯掉鞋底是不可能脱落出来的。

这个时候,亦工作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虽然极为危险,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右手右脚死死地扣紧了树干,腾出一只左手,几乎是倒挂着身子将手伸向了下面的那只鞋,他想去解开那个精巧的鞋带。这个鞋带系得那个巧呀,还是母亲亲手教过自己的蝴蝶结。这种蝴蝶结是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让两边的鞋带中间部位交叉穿过,然后勾住穿过去的两个小环轻轻一拉,就系好了。两个大小一致的环就像一只美丽蝴蝶的翅膀,而两根鞋带的头,像极了蝴蝶的两只长长的触须。这种结轻易不会松开的,小孩子穿着鞋出去跑步玩耍,随着鞋面不断的张驰,这结还会越拉越紧。

怎么解?只需拉着两只触须中的任何一根,轻轻一扽,就开啦。

幸亏这两天没有下雨呀,树干上没有常有的那种湿滑。否则,今天我命休矣。

这时的亦工是全身扭曲着在用力!右手右脚把整个身子往上抬,同时,左腿也异常费力地往上拖那匹该死的吊狼;而右肩左面的小半个身子,连同头部和手臂,必须往下探。左手已经到了最低点,但离鞋面还有半个手掌的距离。

这一口气决不能泄啰!亦工再一次拼出全身力气,使左腿继续地往上拖。这时,他的头部感觉到一阵爆裂,后脑勺一阵发热,他知道,昨天傍晚砸在竹林里那块石头上的破口正在往外流着鲜血。

终于,他左手够着了鞋面的那只小蝴蝶。他拉着那根蝴蝶触须,用力一扽,那只嘴里含着帆布鞋的吊狼,了无声息般的坠落了下去。与此同时,亦工右手右脚一用力,借着身子往上提的力量,他放开了勾着的右脚,左手乘势往上一挥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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